薄原徹也將窗外的人影一覽無餘,他接過空姐遞來的薄毯和茶飲,沉默了片刻,忍不住問她:“為什麼不把你不是秋念的事也告訴陸景深?這樣他也許就不會再繼續糾纏下去。”

這個,秋名唯不是沒想過。▃思▃兔▃在▃線▃閱▃讀▃

但——

“緬懷死去的人比忍受她活著卻不再愛他要容易得多……”

她說著諷刺地笑了笑,“再說,像他那樣自負的人也不會相信。”

*

飛機在首城落地。

不同於沛城的寧靜和樂城的繁華,作為華國首都歷史底蘊雄厚,首城給人的感覺莊重而肅穆。

薄原徹站在機場大廳。

當年逃離這座城時的情景歷歷在目。

17歲的少年兩手空空,毅然決然地轉身,毫不留戀地和它說了永別。

那時的他根本沒想過,有朝一日會為了另一個人選擇重新踏足這片土地。

見他變得分外沉默,想必是重回故裡心緒復雜。秋名唯沒有打擾,選擇給他充分的私人空間。

她轉身去便利店買了幾瓶礦泉水和零食,回來的時候,薄原徹正站在原地四下張望,像迷路急著找大人的小孩,即便臉被墨鏡和口罩遮得嚴嚴實實,也不難想象出他此刻焦急的神色。

秋名唯拎著塑料袋快步過去。

薄原徹瞧見她,也疾步動身過來:“你去哪兒了?”

她把塑料袋提起來給他看:“買點喝的,秋家的別墅離機場挺遠,備著免得口渴。”

“你可以讓我去買。”他說著從她手裡接過袋子,周身跳躍的不安散了些,拿出來一瓶擰開蓋兒遞給她後便收回手,又站在那兒發呆。

秋名唯一麵打量他,一麵喝水,末了,伸手在他麵前打了個響指:“緊張?”

“沒有。”

他嘴上這麼說,拎著塑料袋的那隻手卻緊了緊。

這一小細節,秋名唯不動聲色地看進眼裡,她沒拆穿,隻是從袋子裡拿出一塊巧克力,剝開後環顧四周,見沒人注意這邊,於是眼疾手快拉下他口罩塞進他嘴裡。

薄原徹猝不及防,墨鏡後的雙眼錯愕地睜圓,兩個腮幫子被巧克力擠得像隻河豚。

秋名唯被逗樂,盯著看了會兒,在他無聲指責的目光重新把口罩提起來給他嚴嚴實實捂好,然後笑著說:“放輕鬆,有我陪著。”

隨著醇香融化在唇齒的每一個空隙間,方才的那些不安也隨之消散,剩下的隻有滿喉的甜。

領悟到她的意思,薄原徹輕輕咽下化掉的巧克力,口罩遮住的麵容破開淺笑的那刻,他抬手,指腹輕輕擦過她側臉,不再沒精打采。

“謝謝。”他說,“我沒事。”

對於他越發親暱的小動作,秋名唯習以為常,便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從他語氣裡聽出確實已經沒事,便放下心,很自然地往他胳膊上拍了下,跟著一笑:“那就走吧!”

越過機場出口,負責接送秋名唯的車已經候在那裡。

司機是秋氏集團在首城分部的負責人,和周秘書一樣,也是秋老先生手裡信得過的下屬。他已經聽說秋名唯接手秋氏的事,以為她此行是為視察分部的情況,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來首城竟然是為了組建車隊?!

“您說…賽車?是我理解的那個賽車嗎?”透過後視鏡見她點頭,負責人啞了幾秒,反應過來,“賽車也是門生意,首城不少企業家的公子也喜歡養車隊,作為消遣挺不錯。”

他以為秋名唯和其他有錢人一樣,養隻車隊隨便玩玩兒,根本沒想過她會把賽車當作職業,奉它至神聖高度。畢竟資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