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名唯擋在薄原徹跟前,活動著手腕, 居高而下的視線透出濃濃警告:“我的人,你再動一下試試。”
時間有片刻的凝固。
觀摩全程的範飛鵬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
他活了這麼久,第一次見有人敢打賀鳴,還他媽是個沒身份沒背景的女人!活膩了?
他等著賀鳴把人當場手刃,然而等了半天也沒等到。
也許是真被踢傷了,賀鳴一直捂著腹部跪在地上,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那麼愛麵子地一個人,此刻也顧不上周遭那麼多雙眼睛看著他丟臉的一幕,隻是死死盯著秋名唯,自嘲地嗤了聲:“仗著我喜歡你就這麼欺負我是吧?”
“我不需要你的喜歡。”秋名唯看著他,神色淡漠,“麻煩你收回去,再纏著我,見一次打一次。”
她說完,帶著薄原徹離開,卻是絲毫沒責備他方才的沖動,待遇天差地別。
於是,她那腳像是踢在了他胸口,使得心髒隱隱作痛。
直到秋名唯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中,他才緩過勁兒,嘟囔著要起來:“!那一腳真他媽痛!”
起到半途,有人伸手扶住他。
賀鳴一扭頭,正對上範飛鵬不可思議的目光,嘴上替他憤憤不平地罵道:“靠!那女人這麼拽?放心,哥們兒一定替你出氣!”
因為兩家生意往來,又年齡相仿,賀鳴跟範飛鵬廝混了很多年,大學畢業前幾乎天天一起嗨,這些年他需要逐步接手賀氏,交集才少了一些,不過交情卻一直都在。
自己狼狽的模樣被瞧了去,賀鳴繃著臉,有些掛不住麵子,甩了他攙扶的手,隨口解釋:“情侶吵架很正常,別大驚小怪。”
哇靠!這是情侶吵架?那女的完全就是把他摁在地上反復摩攃!身邊還堂而皇之跟了個奸.夫!
範飛鵬一臉的不可思議:“兄弟,你是不是腦子壞了?那女的都騎你頭上了,你剛才怎麼不抽死她?”
這在以前是再尋常不過的一句話,可如今聽來卻覺得十分刺耳,賀鳴抬手擦了下嘴角的血,看向範飛鵬的眼神很冷。
“這是我的事,你別管,明白?”
範飛鵬嘴上說好,心裡到底還是氣不過,盯著秋名唯離開的方向,決定找機會替他兄弟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
賽車場換衣室。
秋名唯拿了酒精過來,見薄原徹傻站著,便踢了一腳旁邊的椅子,命令說:“坐好。”
方才沖動之下忘了周遭還有那麼多記者在,墨鏡口罩掉了也沒管,這會兒薄原徹才意識到自己闖了禍。
他一臉懊惱,可如果時間倒流,他也許還是會控製不住揍賀鳴。
雄性在求偶這方麵,還長久保留著野獸的天性,哪怕鬥個你死我活也要搶到老婆,更何況還是心愛的女人。
他不後悔跟情敵打架,隻是後悔沒考慮場合,讓記者給拍到,估計會給她惹不小的麻煩。
見她不僅不責備,還要給他處理傷口,薄原徹就覺得自己不配。
於是搖頭說不用:“一點小傷而已。”
秋名唯打開蓋,浸濕棉簽,也沒再說什麼,僅僅隻是抬眉看了他一眼,那股氣魄也讓薄原徹繳械投降,乖乖照做。
他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下一秒,唇角被摁上一片涼意,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秋名唯稍微放輕力道,把他臉上其它幾處掛彩也處理完畢後,這才輕聲訓斥:“那種小學雞也值得你陪他鬧?幼不幼稚!”
薄原徹有些委屈:“他砸了我送你的花……”
“你不也砸了他的花?”
她這麼一指出來,薄原徹頓時啞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