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傳來的巨大聲響,連鞋都沒換他就跑了過來,卻看到的是一片狼藉,地上的倆人狼狽不堪。下一秒他發現了什麼,眸色一暗,他大踏步到了程殷素眼前,抓起她受傷的手:「怎麼回事?」

程殷素的那根手指還在流血,被他一提她才覺得有些刺疼,上麵有可疑的口水痕跡,她心虛地看了一眼楊銘的方向,說:「就是不小心割到了手。」

楊正寬看了眼腳下的碎片,心中瞭然,臉色還是陰沉沉的,沒有責備,隻是說:「先起來,我給你上藥。」

楊銘趁機過來收拾殘局,等他們終於走了他才抬起頭來,暗暗罵自己一聲:「你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楊正寬用紙巾壓著她的傷口,程殷素齜牙咧嘴卻不敢喊疼,等終於止了血,他用創口貼為她貼好了,這才說話:「你看你把自己搞的,最近這幾天不能碰水了。」

程殷素蹭了蹭他,笑瞇瞇地說:「那你得幫我洗澡。」

不過她今天的美人計沒用啊,楊正寬臉色沒什麼好轉,凝神看了她一眼,口氣有點像教訓人:「這麼大的人了還這麼不小心。」

程殷素吐了吐舌頭,舉著受傷的手跟在他身後,沒話找話:「你回來了怎麼也不跟我打個電話?快到午飯時間了,你餓了沒?楊銘他……嗷。」

楊正寬突然轉身過來,程殷素不防有他,額頭撞到了他結實的胸膛。看到她笨手笨腳的樣子,楊正寬皺起了眉。

唉,臉色好嚇人,不就是不小心流了一點血,至於這麼生氣麼?程殷素可憐兮兮地看著他,沒敢說話。

「哥,素素,湯已經好了。我剛剛煮了些飯,半個小時這樣差不多就好了,你們想吃些什麼,我一會兒下去買菜。」楊銘從廚房走出來問。

換下了圍裙,西裝革履的楊銘顯得很帥氣,程殷素很不解:「還買菜,你剛剛不是已經買了很多了麼?」

楊銘眼神閃了閃,說:「那個……剛剛煮麵的時候都用完了,而且我忘記賣肉了。」

程殷素表情微妙,還要說什麼,卻聽身邊的人說話了:「出去吃吧。」

程殷素看向廚房方向,吞了吞口水。其實她挺想嘗嘗楊銘做的,可惜了那魚湯。

最後還是在外麵解決了飯的問題。

程殷素在家的時候就吃了一碗麵,她還不是很餓,喝了幾口湯之後就再也塞不進東西了,她捧著肚子說:「你們慢吃,我先去上個廁所。」

程殷素走了以後,餐桌旁就隻剩下兩個男人。楊銘見對麵的楊正寬放下碗筷擦嘴,忙說:「哥,錢律師來問,關於明輝毀約的那個案子,咱們到底還要不要上訴?」

楊正寬將餐巾紙一扔,反問回去:「唐乾現在有下落了麼?」

「還沒……」

下麵的人這些天一刻也不敢鬆懈,日夜守在唐家和明輝總公司,可就是不見唐乾的蹤影,好像真的憑空消失了一樣。一籌莫展又被上麵催得緊,一個個都提心吊膽,生怕老闆惱怒了讓他們滾蛋。

楊銘夾在中間,一種無形的壓迫感時刻提醒著他,尤其是楊正寬一個眼刀飛過來的時候,他喉頭一緊,想到了某種可能:「哥,唐乾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

楊正寬默然。他一直在等唐乾,沒有上訴就是為了給他緩衝的機會,可是唐乾卻不見了,電話也聯繫不到人,這麼離奇的事情,要麼是唐乾故意不現身,要麼就是真的像楊銘所說的那樣出了意外。

楊正寬撫了撫額,「再等等。」

看了看時間,十五分鐘過去了,程殷素還沒有回來,楊正寬有些坐不住了,頻頻看表。楊銘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他看向窗外,這時候楊正寬問他:「對了,夏雨橙的事情,你安排好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