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輕舉妄動,他看著安祭,眼裡多了些悲哀的情緒,「你就這麼希望我死?」

安祭默不作聲,挑釁地看著他。

高明突然莫名一笑,他對她輕輕招手,「晴晴,來,你過來。」

安祭皺眉,但最後還是跟他上了車。

之後的事情就出乎意料了。聽說高明車禍重傷,秘書他們一群人馬不停蹄趕了過去,那時候昏迷的高明倒在一片血泊中,安祭拿著手機站在車子旁邊,冷眼看著一切。

***

安祭一直不說話,神思不知道飛到了哪裡。秘書出聲提醒:「安小姐,安小姐?」

安祭恍然回過神來,看到眼前陌生的一張臉孔,她皺了下眉,「你剛剛說了什麼?」

秘書重複剛才的話:「安小姐,隻有您才瞭解當時的情況,我們希望您能夠配合,告訴我們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總裁可能是被人陷害。」

安祭又是一聲冷笑,輕易就打破他的臆想:「如果我說,他是自己撞上去的呢?」

秘書臉色一白,驚恐不已:「安小姐,這種玩笑開不得!」

安祭卻一臉認真:「我沒有開玩笑,事實就是這樣。高明是自己找死,在高速上他把我推下了車,之後他自己撞上了柵欄。」

秘書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一時間找不到話。總裁自殺?怎麼可能?!

安祭沒工夫應付他們了,不耐煩地說:「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從高明昏迷的那一刻起她就被人監視著失去了自由,連她跟外界的聯繫也斷了。高明的人這麼專橫,她就是有一肚子氣也沒有任何辦法反抗。

她抬腳要走,秘書一個眼神示意,身後那些保鏢將她圍了起來。秘書走過來,態度不算客氣了:「對不起安小姐,在總裁還沒有完全清醒之前,您哪兒也不能去。」

安祭真想爆粗口,但她更清楚不管她怎麼掙紮也沒用。

最後她被困在了病房裡,病床上那人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安祭轉身想走,秘書伸手擋住了,低垂著頭說:「安小姐,總裁對您一往情深,現在他這個樣子,您是不是應該陪著他?」

安祭抱胸冷笑:「你就不怕我害死他?」

秘書抬頭快速看了她一眼,慢條斯理地說:「安小姐不要動這樣的念頭,您最好祈禱總裁早點醒過來,不然您是走不掉的。」

安祭自暴自棄地想,他死了我不就能走了?不管是被當做兇手還是作為嫌疑犯帶走,那都好過跟他獨處一室。

秘書卻不給她任何反駁的機會,退出之後在外麵直接反鎖了門。不用想安祭也知道外麵有人守著,她是插翅難逃。

轉身就看到那個存在感十足的男人,他現在虛弱地躺在病床上,床頭的電儀在微弱的跳動。隻要拔掉氧氣罩他就完蛋了,大仇一報,她也解脫了。

可這是她想要的麼?

安祭不知道。沒有人可以回答她,她抬頭看窗外的藍天白雲。

天色真好啊,可惜這世上沒有了她,一切都是虛無。

安祭不自覺地走到了病床邊,她的手慢慢探了出來,在離他麵頰一厘米的位置停住了。她就這樣看著他蒼白的那張俊臉,喃喃出聲:「還愛他麼?為了所謂的利益放棄你,做了那麼多損人利己的事。儘管知道他是這樣一個男人,還是會一如既往的愛他麼?」她的表情比哭還難看,「傻姑娘。」

安祭像是自言自語,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她在病床邊坐了下來。深呼吸一口氣,終於還是摸到了那張臉。她閉起了眼,一點點地地去感受。

「晴晴,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願成全你。」眼睛再睜開的時候,裡麵多了些晶瑩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