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麼?」

「哦。」程殷素隻當他把她當小孩看待,也是敷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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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新娘子了,安祭卻一點兒也沒有改變,她這些天都在自己的工作室裡閒著,程殷素去到的時候她愛理不理,隻說:「你就隨便坐吧。」

程殷素就坐她對麵,表情嚴肅地按住她的手:「安祭,你到底有什麼瞞著我?」

安祭原本拿著筆在寫寫畫畫,被她按住手的時候沒把握好,一條長長的黑線在紙上拉開了,她有些無奈地看向她,笑了笑:「你怎麼比我還多慮,我有什麼好隱瞞的。」

程殷素不想被她輕易糊弄過去,緊緊抓住她的手,緊逼不捨:「我不信。我可記著呢,你說你不是吳晴晴,那你到底是誰?你嫁給高明是為了什麼?」

安祭不說話,看了她很久,突然咂了下嘴:「你十萬個為什麼看多了吧?」

「不要逃避話題,安祭,我真的是在關心你!」

安祭還是笑:「我知道啊,我很開心。」她反握住她的手,「素素,我在這裡認識你這個朋友,值了。」

她又說:「我長這麼大,唯一後悔的隻有兩件事,第一就是當初沒有馬上回國,害得……」突然心中大痛,她頓了頓,深呼吸一口氣才能繼續,「第二就是不該告訴你那些話。你就當什麼也沒聽到。」

「既然答應嫁給高明,那就是我心甘情願的事情。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我向你保證不會傷到自己,好不好?婚禮過後,一切答案都會揭曉了,到那時,我會告訴你真相。」

程殷素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安祭用手堵住了嘴。「什麼都不要說,我知道你的心意。什麼也都不要問,現在我是不會說的。」

程殷素眼睛瞪大,狠心撥開了她的手,「你要氣死我啦!你怎麼可以這樣啊!」

安祭安靜地看著她,等她漸漸消氣了,拉著她的手,翻轉過來看她無名指上的鑽戒,聲音低了下來:「這個世界上還有你對我這麼好,足夠了。」

程殷素莫名心慌,「安祭,你怎麼突然說這麼傷感的話,我好害怕。」

「害怕什麼,天塌下來還有楊正寬給你擋著。你隻要跟著他就夠了,我也放心。」

「你說話怎麼跟我爸爸一個樣。」突然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程殷素突然皺眉。

安祭挑了挑眉,突然話鋒一轉:「梁嘉怡現在怎麼樣了?前些天我才看到她,簡直快認不出來了,整個人瘦了一大圈。也不怎麼跟人說話了,我去看她的時候她愛理不理的,老走神。」

程殷素表情古怪,雖說「家醜」不可外揚,但梁嘉怡算她家人麼?沒名沒分的。

說到底是程海生狠心,程殷素當初看她不順眼,現在倒有點兒同情她了。每次陪同楊正寬去探望,程殷素都是在外麵等著,到後來連她自己也厭煩了,楊正寬隻能一個人去。

有時候想想就有怨氣,他這麼緊巴巴的,比他們任何人都上心,至於麼?

才想起來安祭還在等她答覆,程殷素低下了頭:「不清楚,又不是我什麼人,關我什麼事。」

安祭也不深究,話題戛然而止。

倆人沒聊多久安祭就要出門了。高明上一次強製出院,身體損耗太大,又趟醫院去了。這下苦了安祭,天天都要往醫院跑,原因很簡單,據說她不去,高明的病情隻會加重不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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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嘉怡被接回程家那一天,感覺有什麼東西已經回不去了。待遇跟以前沒什麼不同,隻是感慨物是人非。她站在客廳中央,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體剛剛痊癒,顯得有些單薄而羸弱,她看著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的人,雙手在兩邊悄悄握拳:「我沒想要騙你,我也是被人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