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意義(2 / 2)

“李般若。”馬溫柔道出這個名字。

李般若停住腳,雙眼通紅的盯著馬溫柔,這個在李般若心目中除了裝神弄鬼還是裝神弄鬼的女人。

“魏九有沒有對你說過這一句,生命,無法承載意義,但死亡,卻可以。”馬溫柔輕輕道出這一句。

李般若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盯著馬溫柔說道:“說了這麼一大堆,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麵對李般若這毫無善意的聲音,她說道:“我的目的很簡單,讓魏九的死,擁有意義,而如果你在這裏殺了白憶曼,他的死,就不會有任何意義了,因為那樣隻會更加引發這本來就已經解不開的矛盾,然後這矛盾的結局,無疑是毀滅,難道你就甘願眼睜睜看著魏九所留下的這點東西,隨著你一起駕鶴西去?”

或許是因為馬溫柔這一句話觸及到了什麼,李般若臉上的猙獰慢慢散去,因為他此刻心中唯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那就是此刻的馬溫柔很像一個人,九爺。

他慢慢退到原來的位置,就這樣一屁股坐下。

馬溫柔環顧眾人,然後繼續說道:“不管你們是否承認,這是魏九的選擇,從踏進白家的那一刻,他就從未想過活著踏出來,既然這個男人心意已決,我們改變不了什麼,隻能夠如此體麵的送他走,如今他與白家的恩怨,以他自己的方式畫上了一個句號,雖然不算完美,但對於他來說,難道不是一種圓滿?”

周圍靜靜的,不知道是因為馬溫柔的話,還是因為心中的沉痛。

而她卻一點都不關心眾人的心思,隻是說著自己該說的東西,仍然自顧自的說道:“難道你們真願意讓這一段恩怨繼續下去?然後出現第二個白文山,出現第二個魏九?有意思嗎?有意義嗎?這是過去的一頁,已經翻了過去,你們是否該想想,失去了魏九的流浪者聯盟,失去了白文山與保護傘的白家,該如何在這個西城區生存下去。”

“就這樣過去了?”闖子似是問著馬溫柔,又好似在問著自己,但是為什麼,他會如此的不甘心,甚至都還沒有為那個男人壯烈,就毫不領情的翻過了這一頁,這一種無奈感,似乎很符合闖子所認知的這麼一個江湖,但卻仍然久久不能釋然。

“你們還想怎樣?繼續跟白家做鬥爭?這事件最大的主謀白文山已經死了,還是不惜付出慘痛的代價對這個白家趕盡殺絕?即便是你們想要這樣做,這個時勢也不會允許你們這麼做,好好想想,魏九的死跟白文山的死,誰會得到最大的利益?”馬溫柔說著,或許是她早已經習慣了這一種無奈感,所以她比任何人都要清醒的早,因為一味的沉迷於過去,隻會讓人一個止步不前,然後被拋棄,又或者淘汰。

眼睛要永遠看著前方,無論身邊在發生著什麼,因為也唯有那樣,才能夠看到希望,盡管這個幾率再怎麼渺茫,但如果因此而閉上眼睛直視這一切,那麼則連這麼一個渺茫的幾率都沒有。

或許馬溫柔所說的,不夾雜著任何人情味,但是鶴靜很清楚,這個女人所說的東西,就是現實,因為這西城區野心勃勃的伺機而動的人們,可不會在意這一塊蛋糕上帶著多少鮮血,帶著多少的壯烈,因為這一群野心家們可一點都不會挑食。

痛苦,會讓人一蹶不振,同樣會讓人強大,因為這個世界上永遠會有著這麼兩個選擇,所有事物都有著好的一麵跟壞的一麵,最重要的,是看一個人怎麼走。

“我的目的很簡單,也很現實,不要繼續鬥下去了,如果你們仍然打算繼續都下去,那麼無論是流浪者聯盟,還是白家,乃至闖子跟灌子,都會出現在帝九公館的敵對名單上。”馬溫柔看著眾人的表情,知道這個時候可以說出這麼一句了。

帝九公館,所有人都聽出了馬溫柔這話中的重點,隻不過所有人對於這麼一個名字都無比的陌生,又或者完全在西城區沒有聽說過。

看著眾人疑惑的表情,馬溫柔笑了,她繼續說道:“不要這般好奇,往後你們會深深銘記出這麼幾個字,因為西城區往後,不會再有任何世家又或者大梟,唯有帝九公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