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真正的絕望嗎?
他見過。
某些東西,真的無法改變?阿濱慢慢攥緊拳頭,眼前便是他所有的絕望,他邁過一切,衝向周暗花。
如果,如果真的無法改變,他也是死在改變的路上,而不是坐以待斃!
一隻手穿破黑暗,擰住了他的脖子,這一雙黑手好似有著腐蝕性,在吞噬著阿濱身上所有氣力。
“兩年前,你沒有改變,現在,你仍舊沒有那個機會,這便是命,我便是你的命。”周暗花慢慢靠近臉上蒼白的阿濱,用那如同魔鬼低語一般的聲音在阿濱耳邊說著。
巨大的力量,直接把阿濱提了起來吊在了空中,周暗花就這樣細細看著阿濱慢慢失去了掙紮,生命在慢慢流逝著,所有人都認為他是一個劊子手,但是他卻認為自己是一個救贖者,他在拯救眼前這個可悲的家夥,在給予阿濱無法給予自己的解脫。
“放開他!!”小九再次從後背撞了過來,直接撞到了周暗花身上,或許挨下周暗花這麼一拳,再站起來對於他來說都是困難無比的事情,但是他還是不顧一切的撞向了這個彈指間便可以取他性命的存在。
因為他很清楚,無比的清楚,如果這個年輕人死了,那麼一切的掙紮,都沒有任何意義。
這一次衝擊,讓周暗花鬆開了手,或許是因為小九撞到了他腰間傷口的原因,周暗花慢慢轉過身,看著這壞掉他好事的家夥,一個搖搖欲墜的家夥,他臉上慢慢出現了怒火,顯然小九這背後一刀外加這一撞,徹底激怒了他。
小九麵對著這一頭被自己惹怒的猛獸,反而渾身顫抖的說道:“來,過來跟我打!”
誰都能夠聽到,他聲音之中顫抖,但又是什麼,支撐著前行?
永不屈服!要麼凱旋而歸!要麼化作敵人身上的傷疤!終究永生!
周暗花衝向,在這一頭野獸巨大的憤怒下,小九就好似滄海一粟一般,但他那支離破碎的身體,卻並沒有一絲退讓。
任由這一股憤怒撕碎他。
空氣被劃破,落葉被揚起,一道輕盈的身影踏進這小花園,長發飄飄。
小九倒地的那一刻,那一道倩影站在了這一頭瘋狂的野獸麵前。
一個女人,一頭暴怒的野獸,很難讓人想象到什麼美麗的故事。
周暗花那充滿了血紅眼睛盯著這個女人,自己又一個敵人,一字一字說道:“你不是第一個。”
“同樣我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怪物。”女人輕聲說著,她掃了一眼眼前的慘狀,不知生死的小九,已經失去了行動力的馮擎宇,還有著已經昏迷的阿濱,最終才把視線定格眼前這麼一頭狼。
周暗花笑了,臉上滿是弑殺,麵對這麼一個女人,他似乎並沒有任何憐憫,或許是因為他從這個女人身上所感受的鋒利,要遠比馮擎宇更加讓人忌諱。
她撤出一步,很標準的詠春動作。
“太極?”周暗花摸了一把腰間,血仍然不止,他已經邁向這個新的對手。
“不錯,宮家太極拳。”她冷冷吐出兩字,無懼眼前這個殺氣滔天的男人。
“宮家?聽說被滅了門,這拳還留了下來?”周暗花聽著,冷笑著。
“到底這宮家還有沒有香火,你試試便知。”她淡淡的說著,身體好似化成了弓。
周暗花笑了,步子越發急,猛踏上去,化成一道黑影,撲向這個女人,好似一頭饑腸轆轆的狼撲向羔羊。
女人臨危不亂,一聲冷喝,猛的一推,就這樣化在這一頭狼的胸前,整個身體好似拉滿的弓。
這看似風輕雲淡的一推,卻直接把周暗花定在了原地,誰也無法想她究竟是怎麼化解了周暗花身上的勁力。
“硬氣功。”她緩緩吐出這三個字,然後猛的發力,直接把周暗花給震了出去。
借力打力!
周暗花連連後退幾步,縱然他那一口已經沉了丹田,但還是沒有抵過這女人看似風輕雲淡的一推,好似自己的力量被那一雙手所瓦解一般。
一口鮮血湧了上來,周暗花直接吐出來,他知道自己受了內傷,又或者這一推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這身體從一開始便積累下來的傷口開始泛濫,好似大壩被打開了缺口。
她慢慢收起手,然後深深吸了一口氣,打出這驚人一擊後,她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仍然擺著那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