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我厲聲喝道。
伏嬰師收斂了表情,垂下頭去:“伏嬰失禮了。”
一直將西門吹雪送到門口以示誠意和隆重,之後,我整理了一下被捏的有點皺巴巴的袖子轉身回房。房間裏麵自然一個預料之中的人等著。
暖紅輕紗,檀香縈繞,酒菜早已布好。更美妙的是,還有如玉佳人相伴。當然,如果這個佳人不是某個名叫伏嬰師的蛇蠍那就更好了。
“城主似乎並沒有和西門莊主說關於詛咒的事情。”伏嬰師開口道,很賢惠的為我斟上一杯酒。
“何必去說。”我開口道,去和西門吹雪說是你給他下的咒?到時候你們打起來了,我護著誰?
“那麼,詛咒解開後的後遺症您也沒說。”伏嬰師頓了一下:“莫非,您真的想和西門吹雪一起死不成?”
我頓時僵了一下,我忘了。你們知道那該死的後遺症是什麼嗎?因為在伏嬰師下咒的時候一不小心沾了我的血,必須用我的血解咒,但因此而產生的後果卻是我們兩個間接產生了血契。就像是子母蠱一樣,隻不過母蠱在我這裏,子蠱在西門吹雪那裏。假如發生了意外,我死了的話,西門吹雪必死。但是西門吹雪死了,我卻不一定有事。這是何等更不公平的事實。
所以,我現在真得非常的苦惱,葉孤城是必須要死的,但是西門吹雪卻不能死。血契已經結下,想解除恐怕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更何況紫禁之巔的決戰已經迫在眉睫。我扶額,感到不是一般的頭大。
頭大是頭大,但是伏嬰師的問題還是要回答的:“西門吹雪為劍而生,若飲劍而亡。也未必不是一件壞事。”
“這是他親口說的?”伏嬰師問道。
我搖了搖頭。伏嬰淡淡笑道:“城主還是問一下比較好。畢竟,並不是每個人都是沒有牽掛的。”//思//兔//網//
我想想也是,不過,眼前首要的事情是,怎麼讓葉孤城死西門吹雪活著。那隻有`````詐死?
當天晚上,西門吹雪應約而來。我特別換了一身新衣服,點燃了我最喜歡的佛手香。端正之中帶著淡淡朦朧神秘的香味縈繞在房間裏。
“城主久等。”西門吹雪對我微微頷首。
“無妨。”我對他極淡的揚起了嘴角一秒鍾,迅速收斂。轉身,按動柱子上的機關。頓時一陣輕微的機械轉動聲。牆上的字畫自動卷起,案台分成兩半滑向兩邊,後麵的牆自動旋轉直至反麵。頓時,一間掛滿了各式各樣珍奇寶劍的密室就這麼印現在眼中。
“莊主請。”我為他引路。
西門吹雪在看見滿牆的寶劍的時候,眼睛裏的光芒就蹭蹭蹭的不知上升了一個度數。我默默的看了一眼裏麵的夜明珠,覺得有這麼個眼若寒星的,夜明珠好像沒啥用來著。
我徑直的走向最中間掛的最隆重的一把寶劍。慎重的將其取下,拔出。清冷的燭光在它沉靜的劍身上驚不起一絲的波瀾。
“這便是龍淵?”西門吹雪狂熱的問道。
“正是。”我答道。
“與你的碎雲相比如何?”西門吹雪突然問道。
“不同言而語之。”我輕輕地搖了搖頭。一把是殺人的劍,一把信念之劍,怎麼比。
於是西門吹雪繼續默默的凝望著我手中的寶劍,那真誠熾熱的眼神,讓我直接懷疑我手的劍是他老婆還是他情人。不過話又說回來,我記得西門吹雪的老婆是孫秀青來著,但都過去這麼多部了,紫禁之巔都快開始了怎麼還沒看見那個傳說中劍神的女人出場?
最後我還是沒忍住那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開口問道:“西門,你可有心儀之人?”
西門吹雪終於從劍癡狀態中掙脫出來,看向我的眼神有點怪:“為何有這般疑問?”
我內心默默咳嗽了一聲,感覺有點尷尬,但還是很正經的開口道:“紫禁一戰,若盡全力,我們兩個,必然有一個人會死。”我內心默默吐槽,說不定倆全死了:“你可有什麼顧忌?”
西門吹雪正準備說沒有,但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猶豫,雖然隻是一閃即逝。但是,以城主那彪悍的洞察力,我還是看見了。
“若有顧忌的話``````”我正準備說我們幹脆點到為止吧,結果西門吹雪就很果斷的打斷了我的話。
“紫禁一戰,不盡全力乃愧對於城主。”西門吹雪很嚴肅很正直的看著我:“西門吹雪一生忠於劍,誠於劍。若飲劍而亡,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我頓時內心默默地跪地扶牆了。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我隻好飲恨吞下滿心的苦水,故作激動豪氣的開口道:“既然如此,葉孤城定然不會讓你失望。”
就圍繞著劍體和劍意的話題,我們兩個整個晚上。第二天,西門吹雪神采奕奕的回去練劍了。我眼角帶笑的目送他離去之後,一轉身,立馬變成了麵癱臉。我已經懶得做任何表情了。我要睡覺,必須睡覺!再不睡就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