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入網。這位頭頭本來不想動,可是想到自己不動也會被旁邊的黑風寨搶了獵物,平白讓他人得了便宜,於是咬了牙,臨時點了幾個兄弟,就埋伏道路上了。白虎寨的這位頭頭窩在草叢裏,頂著頭頂的烈陽,擦把汗,興致高昂:哼哼哼,大白天搶劫,一定隻我一家,今天這頓獨食吃完,一定要向周邊的李家村、馬家屯兩家炫耀去,氣死黑風寨那些彪子!!白虎寨頭頭正高興著,就見八個護衛並一輛馬車駛過來……白虎寨的頭頭看著自己二十來號人馬,覺得這次穩贏不輸,看著馬車進入自己的勢力,想象自己一會兒“傖啷”一聲拔出刀,給兄弟們打個暗號,讓他們跳出去念開場白,“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打此過,留下買路財”,等他們念完,然後自己在帥帥的出場……嗯嗯,不錯,就該這麼辦。白虎寨頭頭想的很美好,心裏樂滋滋的。眼瞅著馬車過來,他頂著馬車的行速,摸到腰間的刀,就要抽刀,結果發現刀怎麼都拔不出來,白虎寨的頭頭囧了,他打了半輩子的劫,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拔不出刀的情況……於是一時慌神,就跟刀糾結上了。低下頭,研究了半天刀的問題,終於拔出刀來,周圍的兄弟看到暗號,一個個怏怏的走出來,不解的問道:“頭兒,馬車已經過去了,你怎麼才出信號啊?”白虎寨的頭頭有點兒窘迫,看著跟了自己幾十年的刀——他總不能跟兄弟們說,他的刀剛才拔不出來吧!於是,冷著臉道:“我看著點子有些紮手,就不讓兄弟們白費力氣了……走回寨子裏去。”於是,帶著兄弟們回了寨子。

離白虎寨埋伏的地點不遠處,黑風寨也在等著這隻肥羊的到來,他們的情況和白虎寨差不多,原本的預定計劃中並沒有想要打劫,但是為了還給其他三個同行沒臉,就臨時決定出來了……這個黑風寨在小土山上,他們看著馬車過來,便騎著馬衝下來,結果黑風寨寨主的馬匹踩到了他們以前挖的陷阱了,頓時跌的人仰馬翻,看的周圍的手下目瞪口呆:他們寨主真是太帥了,摔下馬的姿勢都這麼帥,這姿勢的難度一般人還真做不到,更神奇的是,寨主起來後竟然毫發無傷,感情剛才躺在馬身下的人不是寨主???等他們感慨完,回過神時,馬車已經過去了……黑風寨的寨主十分氣憤,也覺得十分丟麵子,狠狠的發作了手下,然後憤憤的回寨了……

李家村、馬家屯基於同樣的動機,臨時決定打劫今天的肥羊。結果,李家村的當家那天拉肚子拉的腿腳發軟,實在組織不了打劫,隻得在一次次去茅廁的路途中,眼睜睜的看著馬車從自己眼皮子底下過去……在眾兄弟同情的目光下,一邊氣的牙癢癢,一邊和肚子較勁……馬家屯的當家躲在道路兩側的樹林裏,眼瞅著馬車過來,結果,被一跳草蛇給咬了,他當時精神高度集中,突然被咬了一下,當場慘叫出聲,聲音直達雲霄,他身邊的手下趕緊捂住他的嘴,手腳利落的砍了那條蛇,看著馬車旁護衛明顯的戒備姿態,也不敢輕舉妄動,隻得眼看著馬車離開……

柴夫人在馬車內聽到外麵一聲淒厲的慘叫,就想著人去看看,被襲滅天來攔下,“夫人,此時不宜停下,外麵不安全。”

柴夫人也不是不懂世事的人,聽到襲滅天來這麼說,便點點頭,吩咐車夫快些趕路。然後才道:“妾身巡視商號多年,這還是第一次遇到攔路打劫的呢……”說著邊露出好奇的神色。

襲滅天來道:“是吾給夫人添麻煩了……”

“這話怎麼說的,出門在外難免會遇到些事情,這與你有什麼關係?”柴夫人安慰襲滅天來。

襲滅天來垂下眼簾,道:“吾之運勢低,每次出門總會遇到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柴夫人想了想,笑道:“襲滅是說,你比較倒黴麼……”

“正是……”

柴夫人用帕子掩嘴笑道:“這樣的話,你就多與妾身同行吧,算命的曾言,妾身運勢鴻旺,可以給身邊人帶來好運……”她頓了一下,又道:“你這次出門就沒遇到什麼莫名其妙的事吧。”

襲滅天來歎口氣:“或許吧……”襲滅想著這一路上的四撥人馬……哎,或許真是自己的運勢將他們招過來,也許是柴夫人的運勢將他們擋在柴夫人的視線之外……想到這裏,襲滅抬眼看了眼正拍著柴淩入睡的柴夫人:或許她的運勢比一步蓮華的還好吧!

馬車在洶湧的暗潮中無驚無險的一路行去,到了未時便進了承德……

而那些回到自己寨子裏的土匪們對自己今天臨時決定出去打劫的行為很莫名,不知道自己上午時是怎麼豬油蒙了心,作出這種決定,平白讓自己在兄弟麵前丟臉……“哎……”最後,千般悔恨都化為一聲哀歎!

-->

兩小無猜

兩小無猜

不管這些盜匪們如何哀歎,柴夫人與襲滅天來一行還是安安穩穩的到了承德。馬車在承德的棲鳳樓客棧前停下。這家客棧以前叫悅來客棧,棲鳳樓是最近半年才改的名字,聽掌櫃的說,他們的合夥人說,京城有家龍源樓生意不錯,想必也是因為名字起的好,於是便將悅來客棧改名叫棲鳳樓了。

掌櫃的看柴家的馬車到了,早就迎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