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見玉昭和君暮的人已經進了更大的北側院子收拾東西,她便又氣勢洶洶地沖回了自己的南邊院子之後,就吩咐丫頭們緊閉院門,似是要打定主意認真抄經一樣,再沒有出來了。
君暮微微一笑,也沒有再去理會玉媺。
“暮姐姐,你別生氣,”玉昭卻是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媺姐姐她是驕縱任性了些……這話說的也太過分了。不過翎姐姐已經教訓過她了,你也不要再追究她了,可以嗎?”
君暮笑了笑,隻反手握住了玉昭拽著他衣袖的手,沒再說什麼。
不過是個沒長大的驕縱丫頭罷了。他還不至於和她計較。
送走玉翎,玉昭和君暮回到院中,坐在北院的花廳中喝茶聊天暫且休息一陣,丫頭們則是都去收拾行裝了。兩人難得的獨處時間,倒是讓兩人有種似乎又回到邊城的錯覺。
大抵是剛來第一天的緣故,大太太那邊並沒有什麼動靜,隻派了人過來,告訴玉昭和君暮先休息一晚,第二日再做打算。然而玉昭兩個卻並沒有早早歇息,而是在來人走後又短暫地休息了一陣,便拿出了自己的文房四寶,回到各自的房間抄寫為玉郅和陶幼容祈福用的經文來。
一日就這麼平安地過去,而第二日一大早,卻發生了些不大不小的事情。
起因是玉昭早上起來,前往寺院後山竹林練武。
興善寺畢竟是佛寺,無論是隔音效果還是什麼,都比不得將軍府。玉昭一大早起床練武,又怕吵到一向淺眠的君暮,也怕再惹得隔壁的大小姐玉媺不滿,便早早在守夜的閉月伺候起身後離開了她們的小院子,換了男裝來到了寺院後的一片鮮有人跡的竹林之中。
因為香禾還因為前一日的事情有些神思不屬,玉昭便讓她和閉月換了班,不僅不讓她守夜,還囑咐她早些休息。可沒想到玉昭早起的時候卻依舊驚醒了香禾,這丫頭竟然也跟了出來。
“娘子對婢子的大恩大德,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完的,”香禾說,“婢子隻是個奴婢,也想為娘子做些事情。如今娘子要離開院子練武,還是帶上婢子同去吧。婢子可以幫您跑腿拿東西,哪怕隻是服侍娘子擦汗喝水——”
玉昭失笑,看她這樣便也答應了下來:“那你便跟著過來吧,別嫌我把你晾著一個人就行。”
想了想,玉昭又說道:“不知道你帶了厚衣服過來沒有?我要去後山竹林練武,不過現下天時尚早,竹林裡恐怕有些寒涼。你若是沒帶什麼厚衣服,那就去我房裡,把你們給我裝的鬥篷拿上——切記不要拿錯了我昨日穿的那件,那件是暮姐姐的,拿我自己的那件就好。”
大約是從來都沒有人對她這麼好過,香禾差點感動得熱淚盈眶。
“誒你別哭啊,”看到她眼睛都紅了,玉昭嚇了一跳,但她從來都不會哄哭哭啼啼的女孩子,便也慌了手腳。到最後也隻能凶巴巴地說到,“你要是真哭了,我就,我就不讓你跟我去了。”
香禾破涕而笑,也沒多廢話,隻輕手輕腳地去了玉昭房裡,不一會兒拿出來一件青色的鬥篷。然後她重新回到玉昭身邊,接過玉昭手中的行軍水壺和早早備好的擦汗用的帕子,便跟著一起去了竹林。
玉昭的父親玉郅從小便得到了老將軍的悉心教導,本人也深得老將軍的真傳,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當他有了女兒,便也下了大功夫去培養玉昭。而玉昭也在練武方麵有著極大的天分,等到玉昭十來歲時,便已經將她父親教她的東西學了個九成九——
再加上商先生一直在從旁為她調養身子,使她的身體更加健康,從小到大她基本上就沒得過幾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