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
他掛斷電話。
“卡噠。”
忽然,身後傳來輕響。
白越轉過身,卻沒看見人,倒是草叢中躺了一枚麵具。不知是剛才誰掉落的。
他走上前撿起了麵具。
麵具看不出什麼材質。表麵了一個簡筆畫表情,像是在微笑。
就在他想要把它翻轉過來查看時,肩膀卻忽然被輕拍了一下。
白越往後一看——身後空無一人。下一秒,手中麵具就被生生抽了出去。
感覺到手心一空,他又轉回頭。
這次、終於看見了那人真麵目。
頭戴兜帽,身形高大,像是一名alpha。隻不過穿著私服,看不出是哪所學校的。
白越沒有出聲,就這麼靜靜望著對方。
青年背對著他戴上麵具,接著轉過身朝他輕輕鞠了一躬。
像是在感謝撿起麵具。
然後往後退去,翻上圍牆。身手靈敏,很快不見蹤影。
不一會兒,有幾名佩戴臂章的學生折返回來。見白越站在這,皺了皺眉:“你是今年的考生?”
白越:“是。”
“剛才有沒有一個戴麵具的過來?”
白越指向剛才那人離開的方向。
“多謝。”幾名學生剛要離開。頓了頓,又道,“如果有任何一個戴麵具和你說話,千萬不要理,懂嗎。”
丟下這番話,學生們便朝著麵具男消失的方向追去。
白越站在原地,抱胸:看來軍校內部的組織矛盾,要比他想的還要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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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越來越深。在千方百計的繞路以後,青年終於甩掉了糾察隊。
真纏人。
他心想著,鑽進了建築物窗戶。
裡邊仍有人在巡邏,但他不是第一次來這裡,已經很熟悉這些人的行進路線與監控死角。
建築物位於帝一綜合軍校一角,普通學生壓根不知道有這種地方——除非你嚴重違反了校規校紀,便會被關進來反省。又稱禁閉室。
軍人需要嚴守命令、服從上級。無論是怎樣的硬骨頭,在一次又一次的操練之下,都會從野狗變成忠犬。
青年對此很不以為然。
越過最後一人的監視。很快,他便來到一處門前。
這裡的走廊很長,一眼望不到底。而每層都有數百個一模一樣的房間。一模一樣的門排列在一起,隻有編號不同。
門上甚至連把手都沒有,似乎是覺得一旦關上便不需要打開。隻上方開了一扇窗戶,下方是遞飯的小口。
青年將手中資料從下邊塞了進去。
“老大,我給你偷來了。抓緊時間看。”
裡邊房間不大,隻有七八個平方。靠牆處擺了一張床,便幾乎占據了半個房間的麵積。
一個高大的人影盤腿坐在床上,背抵著牆。屋裡沒開燈,隻有淡淡的月光透過窗麵映了進來,光線黯淡。
他的臉龐隱藏在陰影處,有些看不真切。
男人瞟了一眼地麵散落的資料,便移開視線,似乎完全不感興趣。
青年急了:“你再不看下次又得掛科。你成績那麼危險,被退學了怎麼辦。”
這句話像是戳到了裡邊人的痛處,終於有了一點反應。
少頃,才道:“我看了書。”
“老大啊。”青年恨鐵不成鋼,“你都荒廢一年學業了,再臨時抱佛腳也及不了格!那些家夥就是故意的,想逼你退學。”
說完這句,又緊接著道:“我知道你覺得退不退學無所謂。但都熬了一年,有帝一這麼一個跳板,別白白浪費了。”
裡邊人沉默了一會兒,問:“你偷這個出來,被發現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