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空曠陰涼的地方,的確會比這裡好上許多。
司空邢拍向陸深的肩膀:“鋪床大業就交給你了,我去去就回。”
陸深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屋內隻剩下尚宇飛和陸深兩人。
陸深做事很麻利。當他把司空邢的床位也搞定後,回頭,卻見尚宇飛仍然沒做完。
或者說,對方壓根就沒動。隻把最下邊的墊子鋪好,就半躺在了床上。
“學長。”陸深走上前,“需要幫忙嗎。”
尚宇飛閉著眼:“不用。”
陸深沒再追問,轉而將視線投向一旁。那是一張相鄰的床。尚宇飛一進來,就幫白越占好了位置。
“學長。”他開口道,“你跟白越學長關係很好嗎。”
話音剛落,方才還沒半點反應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睛,祖母綠的瞳孔直望過來。
“為什麼這麼說?”
陸深:“因為……”
眼神和語氣。
他一直在悄悄關注白越。雖然對方無論對誰都很溫和,但明顯麵對尚宇飛時,眼神和語氣都有微妙的不同。
相似的情緒,他隻在母親注視父親時看到過。
有包容和依賴。
彼此之間十分熟悉,盡管物理上隔著距離,關係卻融洽到不容人插足。
陸深雖然這麼想著,脫口而出的卻是另一句話。
“你們經常一起行動。”
“就因為這個?”
尚宇飛坐起了身。
要放在往常,他根本懶得搭理這種問題。但經過前幾天和白越談話,對方告訴他接下來必須得保持警惕。
這裡,還是否定比較好吧。
“你想多了。隻是他怕我犯事,特意看著我而已。”
他看向陸深,扯起嘴角:“你是新生,應該不知道學校的人有多討厭我吧?”
陸深的確不知道。
可能以前父親有提過,但他對於不感興趣的事忘得很快。
不過,他提問的本意也並非是想追問這種事。因此半鞠了一下躬:“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
這時,帳篷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淩亂的腳步聲朝這邊靠近,接著、擋風布簾被一把掀開。
“就是你們嗎!”
“傷了我們聯邦的人?!”
.
拜訪完聯邦總統後,上將有事逗留。會在比賽前夕與總統一起前往賽場觀賽。
除了貼身跟隨的軍人外,白越等人先行搭乘上空中飛艇、前往相隔不遠的衛海星。
一下飛艇,空氣中便傳來炙熱的溫度,幾乎要焦灼了呼吸道。
陽光刺眼,炎熱難耐。仿佛每一滴水分都要因此升騰。
“環境真惡劣啊。”
僅僅是剛下飛艇一分鍾,幾人便切身感受到了這一事實。
他們乘車前往衛海星軍營。據說安排的住宿地暫時搭建在了那附近。
一般來說,是不會允許外人長時間在軍區附近逗留的。
聯邦此次之所以這麼安排,大概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們壓根沒把衛海軍區放在心上。盡管名義上是“聯邦的軍人”,但大約並沒有什麼機密。
會送來這裡的軍人,質量可想而知。
即使如此,當白越下車聽見一片鬧哄哄的聲音時,還是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
雖然時間不長,但他畢竟是在皇後軍區待過。那裡除了訓練場外,其他地方都很安靜,也不準大聲喧嘩。
尤其是在出入口。
畢竟不排除會有客人拜訪參觀,必須時刻保持莊重嚴肅的好印象。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鬧得跟個菜市場似的。
由於帳篷是臨時搭建的,排布並沒有什麼規律。他還未走近,便聽見裡邊傳來了質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