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睡得特別安穩。
一覺醒來,葉臻滿足地打了一個哈欠,然後驚訝地發現——
一切還真的變了樣。
隻是這已經不是情感意義上的變樣,而是天翻地覆的變化,整個世界都變了好不好?
葉臻覺得自己大概是在做夢。
他要是沒有記錯的話,他應該是在自家柔軟的大床上陷入夢鄉的,可是現在,他身處一個不知名的空間,腳下是古怪的木屑堆,眼前的畫麵更是莫名其妙——
巨大的兔子蹲在他的眼前,雪白的皮毛上落著細碎的木屑,紅色的大眼睛沉默地盯著他看。
葉臻歪了歪腦袋,眼前的兔子也歪了歪腦袋。
咦,等一下?
葉臻試探著伸出了手,兔子也伸出了爪子,一手一爪在一個光滑的平麵上觸碰到了一起。
臥槽!?
葉臻這才意識到,自己眼前沒有什麼兔子,隻有一塊光滑的鐵皮牆。
而這塊鐵皮牆上映照出來的畫麵,正是他自己的模樣。
哦,原來是這樣啊,他夢到自己變成了一隻兔子。
葉臻拍了拍眼前的牆壁,光光兩聲。
還是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兔子。
腳下的木屑堆散發著難聞的氣味,仔細一看好像還有什麼排洩物堆積在各個角落裡,葉臻下意識地往後一退,結果因為業務不熟練沒控製好力道,後腿猝不及防地撞到了籠子邊緣,疼得葉臻渾身一個激靈。
用一個非常合適的比喻來說,大概就是腳趾撞到茶幾的那種痛。
倒是沒什麼大事,但就是痛得厲害。
葉臻強忍住眼淚,抱住自己的後腿呼呼兩下,這才緩了過來。
然後,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等一下,這夢……這麼真實的嗎?
一個荒唐到了極點的假設出現在葉臻心中。
這,這該不會是那啥吧……
就是小說裡經常有的那啥,穿,穿越?
葉臻想要掐自己一下看看是不是在做夢,但後腿上隱隱傳來的疼痛似乎替他免去了這一道工序,直接給出了結論。
是的,他穿成了一隻兔子。
還是一隻被人類抓住,關在籠子裡,失去了自由的兔子。
不,不會吧……
他也沒點開過什麼奇怪的電腦頁麵,也沒走在路上被車撞死啊,他,他怎麼就穿越了呢,這不符合穿越的套路啊。
好吧,以上都不是重點,現在的重點是——
他還能變回去嗎,他怎麼才能變回去啊?
葉臻急得團團轉。
可是急也沒有用,他現在隻是一隻被困在籠子裡的兔子,什麼都做不了。
原地蹦躂了一會兒,除了試探出眼前這個困住他的籠子堅不可摧之外,葉臻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情報。
被籠子困住的緣故,視野無比狹隘,葉臻除了四麵的鐵皮牆壁和腳底下的木屑堆之外別的什麼都看不見,就算抬起頭,透過鏤空的頂蓋也隻能看見白茫茫的天花板。
撲騰了半天一無所獲,葉臻放棄掙紮,蹲坐在原地,對著鐵皮發了一會兒呆,然後突然精神了起來。
鐵皮兢兢業業地映射出他的全貌,毛絨絨的皮毛油光亮麗,紅色的大眼睛裡充滿了驚嚇疑惑茫然的情感,一看就是一隻身體健康心靈也健全的好兔子。
葉臻對著鐵皮換了好幾個姿勢,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這隻兔子……
怎麼這麼醜啊?
大部分情況下,人們對於兔子的稱呼都是小白兔,但是即使讓葉臻昧著良心他都沒辦法用這三個美好的字眼形容他自己。
穿越成了小白兔?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