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毒應是十日歸,需融於酒中方有效,無色無味,中毒初期毫無異狀,到第十日瘁死,任人如何本事也查不出原因。”
“這麼說和王是十日前中的毒?”
“並非如此,”太醫道,“王爺是今日中的毒,十日歸須得百味藥材配製,若缺了任何一味便成中則即發的劇毒,來勢凶猛卻還有救。”
“你去查看和王桌上的酒菜。”
“是。”太醫得令查看一番後再叩首,回道:“稟皇上,除了酒中確有毒藥外,其他均無異狀。”
皇帝沉吟片刻,道:“此事有蹊蹺,若真有心加害,何以留下一線生機?”
這時一直默默陪護在和王身邊的溫王道:“父皇,兒臣有事啟奏。”
“你說。”
“稟父皇,五弟喝下的酒原是要送到兒臣桌上的,隻是五弟因兒臣身體不好,給攔了過去。”
“有此等事?”皇帝對太醫道,“你去查看溫王案上。”
太醫將溫王桌上的茶飯等檢查一番,果真從一道菜中查出了十日歸的配藥,他如實回稟後皇帝的麵色頓時變得更為陰沉。
“負責為溫王傳菜的是何人?”
“回皇上,是奴婢。”一名宮婢當即跪下,神色頗為驚惶。
“大膽宮婢,你為何往溫王酒菜中下毒?”
那宮婢嚇得渾身顫唞,尖聲否認:“不,不是奴婢,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還敢否認!”皇帝厲聲道,“同樣的菜色和王案上的無毒,溫王案上卻有,不是你動的手腳還能有誰?謀害皇族是誅九族的大罪,誰給你膽子毒害朕的皇子?”
“不,不——”那宮婢嚇得大哭,連連搖頭道,“不是我,不是我,我不知道!”猛地爬起來撲到武王腳下,抱住他的腿大喊,“武王殿下,你不是說那是香精嗎?怎麼會變成毒藥的?武王殿下求您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啊!”
在場的人均聞之色變,武王更是大怒:“賤婢,你敢冤枉本王!”同時腳下用力一掙,他允文允武身手不凡,那宮婢隻是弱質女流,頓時便給他摔到一邊,額頭撞在殿柱上,鮮血傾泄而下。
眾人齊齊發出低呼,太醫得了皇帝的暗示上前查看,那宮婢竟已斷了氣,手指鬆開,一個白色瓷瓶滾了出來,他拿起來打開瓶蓋略觀察了下,發現正是那十日歸。
藥瓶被呈上,皇帝一看之下便即大怒,喝道:“楊極,你還不認罪?”原來那瓷瓶竟是年前他親賜之物,賜與的對象正是武王。
人證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他一腳踢死,物證也被當場找出,武王百口陌辯,心中恨極那設計陷害他的人,此時卻隻能跪地自表道:“父皇,兒臣冤枉。”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麵目喊冤?”皇帝果然不信,喝道,“來人啊——”
“父皇且慢!”在這關頭楊至突然衝上前去跪倒,他在刑部辦案多年,稍一思索便覺得事有蹊蹺,雖然平時與這二哥並沒有多大交情,但也見不得他含冤,於是出來求情,“兒臣覺得此事終點頗多,請父皇準兒臣調查。”
皇帝也沒說準,也沒說不準,隻道:“有何疑點,你且說來。”
“稟父皇,疑點有三:其一,那宮婢怎會輕易相信二哥給她的是香精?其二,這宮婢身份如何?兒臣瞧二哥之前並沒有太過用力,為何她會那麼巧地正好摔死?其三,二哥若真有心害三哥,為何會將如此容易看出來曆的物件交給一個並不一定信得過的人?”
皇帝聽罷點點頭,道:“你說得也有理,這樣罷,此案便交與大理寺審察,老二你在審案期間除了過堂外不得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