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段(1 / 2)

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隻好暫時相信他的言辭,於是緩了神色,道:“如此甚好,卻不知安兒的病情到底如何?”

“殿下失憶應是受了重擊腦中淤血所至,我已經為他施過針,之後每隔三日針灸一次,待淤血散盡或者便可恢複記憶,隻是人腦本就複雜,具體什麼時候卻不是我能把握到的了。”那小子根本就沒失憶,還不是想恢複就恢複,他哪說得準?公孫仲倫在心裏憤憤吐槽。

安兒的記憶……楊至現在心情很複雜,最近發生了許多事,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希望安兒記起往事,還是該讓他就此遺忘?“那他的腿又如何?”

“這卻要好治些,”公孫仲倫繼續瞎掰,“殿下的腿是因為受傷的同時又受了寒氣以至經脈堵塞而無法勁,待我開出藥方每日搓揉,再施以針灸,假以時日便可痊愈。”

“那真是太好了!”楊至頓時喜形於色,“安兒就全拜托公孫了,朕準你自由出入太醫院,所有太醫聽你調遣,需要什麼藥材盡管提。”

不管公孫仲倫為人如何,他始終是一個大夫,對藥材有著旁人難以理解的感情,所以一聽到皇帝的這句話他心底的鬱悶就消散了許多,畢竟宮裏的藥材品種多、數目廣、質量上乘,並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見識,更加不用說隨心所欲地使用了。

楊至為帝數年,對於人性自有獨到的見解,見他眼睛一亮便心知擊中了他的軟肋,當即再道:“安兒便拜托給公孫你了。”

“聖上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反正他等於是不做工白拿工錢,公孫仲倫樂於隨口給點承諾。

楊至聽了本來是真放心了,可等他走入內室的時候卻又不得不提起來。“公孫,你這是、這是——”無怪他震驚得語無倫次,實在是楊安的造型太過誇張,如今他整個頭臉都插滿了銀針,其密實的程度連一隻銀筷也探不下。

公孫仲倫露出妖異的笑容,道:“我是在為殿下施針散腦中的淤血啊。”

“可是這臉上……”雖然楊至不懂醫術,但腦中受傷淤血,會紮針紮到臉上的嗎?

公孫仲倫見他有所懷疑,忙道:“聖上有所不知,這人腦結構十分複雜,殿下腦中的淤血不單影響到記憶,還壓迫了麵部神經,我這是在為殿下緩和神經呢!”

“麵部神經?”楊至有些不確定了,“壓迫了會有什麼影響?”

公孫仲倫不答反問:“以聖上所知,殿下是不是表情極少?”見皇帝點頭,他繼續忽悠道,“這麵部神經被壓迫就會使人麵部逐漸癱瘓,表情越來越少,到最後既不會哭又不會笑,那時就沒救了。”說罷朝楊安妖孽地挑了挑眉,楊安此時無法說話,隻拿眼瞪了他一眼。

楊至明白過來,有些不悅他拿愛子取笑,沉聲道:“朕看這針也紮得夠久了吧?”

公孫仲倫心知這兩位暫時都不是他得罪得起的,撒撒氣便也罷了,當下上前將銀針一一撥下,而楊安臉上卻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安兒,你覺得怎麼樣?”

楊安輕瞥了公孫仲倫一眼,道:“神醫醫術果然高超,我覺得腦中似乎清明了許多,隻不過往事還是無法記起。”

“這不急,”楊至尚未理清自己的想法,對於他的記憶並不執著,他關心的是另一件事,“你的腿如何了?”

“神醫為我施過針,現下似輕鬆靈活了許多。”

“這就好,多謝公孫。”楊至頓時像吃了定心丸一樣,看公孫仲倫也順眼了些——隻要他真能治好安兒,些許不愉快他可以忍著不追究。

***

知道懷王傷勢真正情況的人並不多,而楊恒就是其中一個,得知好友有治愈的機會,他自然要前來表示一下關心,隻是他出門前顯然沒有看過黃曆。“你、你怎麼會在這裏?”楊恒本是要見識一下聞名天下的不死神醫,可一照麵就嚇得幾乎半癱。

“小恒——”果然他找上楊安的決定是對的,這麼快就能見到他牽腸掛肚的人,公孫仲倫打心眼裏感到滿意。

“老、老妖怪,你別過來!”與他相反的是楊恒的心情很糟糕,一邊戒備地看著似乎隨時都會撲過來的妖孽男人,一邊往後退。

公孫仲倫使勁地眨著豔麗的眼睛,用可憐巴巴的語氣說道:“小恒,你這樣我會傷心的。”

楊恒的嘴角抽了抽:“要扮可憐也要你眨得出眼淚才行啊老妖怪!”說完在他用受傷的眼神看過來時趕緊施展輕功溜掉,轉眼間就隻剩下一個淡淡的背影。

“你不追?”楊安從內室裏轉出來,看著呆立原地的男人,挑了挑眉。

“他逃不出我掌心的。”公孫仲倫勾起一抹陰笑,俊美而妖異。

“我也希望如此,”楊安停頓了一下,等他詫異地看過來之後才施施然道,“希望你能早日成為我的嫂子。”

公孫仲倫瞬間石化。

楊安心情極好地出了岑璋宮,卻在途中意外地遇到了一個人,先前看他那副驚嚇的模樣還以為他早逃出皇宮了。

楊恒完全失了平時的慵懶閑散,煩躁地繞著他轉來轉去:“楊安你老實告訴我,剛才在你宮中的那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