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段(2 / 3)

黃昏時分,海麵上起了霧靄,真是天助我也,我振作一下精神,開始攀岩。

說實話,在室內攀岩和在真正的峭壁上攀岩,那真是兩個概念。我自認在室內攀岩還算優秀,可到了峭壁上一試,真是有天壤之別。有時,我隻能一隻手,甚至一根手指,就要支撐住全身的重量。有幾次我腳踩不住支撐點往下滑的時候,差點就摔下去了,可是我把手指塞進了縫隙,拚命扒住。我死了沒什麼,可大貓要怎麼辦呢?

爬到最後,我已經快神智不清,渾身都是汗,像是從水裏撈上來的一樣。攀岩的手套不知什麼時候磨破了,流出的血經常使手指打滑,我隻好不停地抹上灰土,要痛,就痛到徹底吧。

在白天最後一縷光線消失之前,我攀上了峭壁,然後就癱倒在地。

靈魂出竅的滋味,大概就是這樣的。

躺了足足有一個多小時,我才緩過一口氣來,取出微型望遠鏡,查看了一下周圍的地形。這裏是峭壁,果然沒有任何防衛,大概他們不會想到有人會不要命,敢從這兒爬上來吧。

我摸摸身上的武器,趁著夜色,向前方摸去。

越過一片矮小的灌木林,我忽然警覺地匍匐下來。前方隱約有說話的聲音,難道這麼快就遇上守衛了?

我緊張得又是一身冷汗,畢竟我沒有真刀真槍實戰過,也沒有傷人殺人的記錄。拿手術刀的,和拿殺人刀的,那可是有本質區別的啊……

天已經黑了,遠處點點燈火,卻照不到我這裏來。聽著說話聲越來越近,我咬著牙潛伏不動,希望老天保佑,這幫家夥全是特大號近視眼,走到麵前也不會發現我……

突然,說話聲停了,周圍一片寂靜,我等了半天,聽不到動靜,忍不住屈膝跪起,剛一抬頭,卻發現前方出現了一個人影。我想也沒想,回手就去拔槍。那人似乎知道不妙,瞬間一個轉身,還沒等我拉開保險,他已經擰住了我的手腕,用力一扳,我登時失去了行動的能力,跟著太陽穴上就重重挨了一肘。

我瞪大了眼睛望著他漆黑的眼睛,但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咕通跌入黑暗之中。

有生以來,我第一次敗得這樣慘,而且,是敗在了大貓手上!

醒過來的時候,看見大貓一臉擔憂地坐在床邊,恍惚還以為是在做夢。迷糊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我現在在卡裏島上!

小心翼翼抓住大貓溫熱的手,確定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但是,結果卻是……

“啊啊啊啊……”我的慘叫聲嚇得大貓差點跌下床去。

沒辦法,十個指頭全磨爛了,稍一用力就痛得鑽心,何況我剛才使勁兒抓大貓,險些當場疼昏過去。

“你真是自找苦吃,手指傷成這樣還亂動……”大貓雖然在罵,臉上的表情卻很溫柔,抱住我的手,眼睛都有些濕了。

他天生心腸軟,見不得人受苦,他心裏又這樣愛我,看我這副慘樣兒,當然心疼得要死。

\思\兔\在\線\閱\讀\

重逢這些日子以來,我第一次感受到他的溫柔嗬護,心裏溢滿了幸福。如果能挽回大貓,讓我徒手爬十次懸崖也情願!

等我從激動中冷靜下來,才發現我躺在一間豪華臥室裏,布置之精美,不亞於我的別墅,這可把我弄糊塗了。大貓被關在卡裏島,看來不是囚禁,倒好像是請來作客,這究竟是為什麼?

仿佛了解我的心意,不待我發問,大貓就告訴了我原委。我越聽越吃驚,簡直難以相信。

大貓是孤兒,三歲進了孤兒院,不知生身父母。當了警察之後,大貓也曾尋找過父母,查到的情況是,當年在一次嚴重的車禍中,母親不幸去世,從她身上沒有找到任何說明身份的資料,隻有一張她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