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樓梯台階上,雙手托臉,一臉好笑地看著他。
來自手足的打趣並未影響少年的好心情,甚至讓他找到了絕佳的分享和宣洩的途徑,他愉快地奔向了樓梯口。
“範妮,你絕對不知道我見到誰了——夏洛蒂!”
他高興地給了自己長姐一個熱情的貼麵,成功弄懵了少女。
“瑞貝卡,我和她又一次重逢了,我們一起用餐一起散步。”
他拽起妹妹拉著她轉了好幾個圈,成功地弄暈了女孩子。
“保羅,上帝實在太可敬了——夏洛蒂,她就住在我們新家對麵。”
他重重地將弟弟抱了個滿懷,成功地弄僵了男孩子。
“我迫不及待要記錄一些東西,音符、旋律,親愛的告訴我,我的房間在哪?”
麵對這個幾乎陷入狂喜的少年,手足三人行動一致指向後麵的那棟花園別墅,異口同聲地報出了他的房間。
菲利克斯歡喜雀躍著離開了,留下範妮、瑞貝卡、保羅麵麵相覷。
“剛才那個是、菲利克斯?”
“大概、如假包換?”
“我從不知道哥哥還有這麼……的時候?”
“驚愕到連你都詞窮了麼,保羅?”
“等等,剛才他說‘夏洛蒂就住我們家對麵’?”
“好像、是的?”
一連串的問句之後,三人齊齊深吸一口氣。
“姐姐,他們兩什麼關係來著?”
“很好的朋友……最多,青梅竹馬的朋友關係?”
“青梅竹馬的朋友關係?這樣叫朋友?隻是住對麵哥哥就能這麼高興……”
瑞貝卡一跺腳,克製著漸變高昂的聲線。
“在巴黎見麵,柏林重逢,住了一次彼此附近,現在直接變成鄰居——
上帝啊,你幹嘛不安排他們住一起呢!”
*
自上次和夏洛蒂見麵同行後,菲利克斯並沒有再去見他的青梅小姐——這種行為引起了手足們的強烈好奇。
不論妹妹怎麼撩撥,他都不為所動,隻專注著自己手頭的事。尤其在知道對方也是如此,少年就更加暢快了。
這段時間他們的交流用的是信件——請無視郵遞員在看到信封上地址時一副吃了蒼蠅般的表情,大概有錢人家少爺小姐的浪漫,他一點都不懂吧。
但在某一天內給這兩位來回送了十幾趟信件後,郵遞員終於拒絕接受這項業務——這太欺負人了,錢再多都不要——你們倆就不能見個麵好好聊一聊嗎?
所以最後跑腿的變成了兩家的僕從,甚至有人偷偷開盤啥時候這兩位才能不寫信。
直到《降E大調弦樂八重奏》問世。
沒有人知道這首曲子作曲家化了多少時間寫就,但它的確向音樂界丟下一枚炸彈。它是獨一無二的,充滿著感染力和激情。考慮到這位先生才十六歲,作品裡展現出的音樂家的自信與獨創都令人震驚。
喬治·格羅夫爵士說他“完美地步入了成熟”。
用一首曲子就充分展現這一點,在音樂史上,菲利克斯·門德爾鬆大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吧。
少年帶著小提琴,還有榮耀加身,來見他的青梅小姐。
他說不清為什麼這一次會這般在意。
或許因為她離開時留下的詩句給與他在音樂上步入的契機,或許隻是想證明他不再彷徨和自疑,或許他隻是向更有底氣地告訴所有人他更優秀了。
或許他隻想給她一個驚喜。
……
“所以,你帶著小提琴是什麼意思?”
“拉琴給你聽——告別你聽大提琴,重逢當然要用我的小提琴。保羅的大提琴不好,以後別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