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不驚訝,塗之鬱去過成瑾的書房,那時還處於謹慎的階段,她不敢多看,隻是牆上掛著的洛神賦選段讓她多看了幾眼。
想到這兒,塗之鬱癟癟嘴,摟得更緊了一些,抱怨的語氣說,“取得也太隨便了。”
成瑾笑了笑,暫且把這個撒嬌歸位女生無理取鬧的脾氣,她柔聲將她的腰摟住,正經解釋,“要是當初知道我會喜歡你,我一定好好取。”
塗之鬱鼓嘴忍住笑,抬頭看她,“取什麼?”
成瑾沒有思考,“至少冠個成姓。”
塗之鬱聽著心裏感動,戳了戳她的手心,脫口就問,“為什麼不是你冠我的姓。”
成瑾反問,“你姓什麼?”
塗之鬱應不出話。
她忽然想問她一直隱藏在心裏的問題,那些她一直不敢的問題,可還沒開口,列車停了下來。
來車站接她們的是空露,這幾天她看起來很疲憊,水七沒有跟來,大家都心知肚明,沒有說話。
回去的路上安靜的很,塗之鬱不說任何話。
人與人的關係就是這麼奇怪,她剛來時,有事沒事就要找空露問問化,可現在空露卻變成了一個外人,讓她無法開口。
下車後,成瑾沒有發話,空露沒有跟著她們,成瑾先在前頭走著,想到什麼,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塗之鬱沒發現她的異常,伸手大步就按了密碼開了門。
“哇。”塗之鬱先是一愣,再是一笑,“什麼啊。”
滿屋子的……氣球,還有地上的花瓣,還有忽遠忽近的音樂,看起來驚喜又浪漫。
塗之鬱回頭看成瑾,隻見她同樣地看著房內,嘴角似帶著不明的笑。
“你,準備的?”塗之鬱問。
成瑾搖頭又點頭,“我讓空露準備的,但是。”
效果不是很好,花花綠綠的,和她的屋子一點也不搭。
不過看在空露最近無心思的份上,放過她。
兩人繞過氣球坐在了沙發上,塗之鬱把包一丟,喝著早已準備好的茶,看了眼管好的門,低聲問成瑾,“水七現在怎麼樣?”
成瑾看著她的樣子覺得好笑,“怕被誰聽到?”
塗之鬱咬唇捅了捅她,示意她說。
成瑾丟了顆糖在塗之鬱的嘴裏,自己也吃一顆,學著她的樣子小聲說,“水七她。”
塗之鬱抿嘴拍了她肩膀,“別鬧了!”
成瑾笑,直起身,正經道,“情況很不好,50年前我用手段拿回了她的魂,這次恐怕沒這麼輕鬆,她本不該活這麼久的。”
這點塗之鬱明白點,但也不太明白,但以命換命還是很好懂得,她想,大概是那年,成瑾拿了誰的魂換了她的。
塗之鬱想著,偏頭看她問,“那現在呢,還能換嗎?有救嗎?”
成瑾笑,“我不是醫生。”
塗之鬱……
塗之鬱,“真的沒用了嗎?”她歎了口氣,“既然這樣,這幾天就別讓空露做事了,讓她多陪陪水七。”
成瑾挑眉看她。
塗之鬱,“怎麼了?”
“怎麼辦,你這麼心軟。”成瑾毫不客氣,“剛才算了時間,今晚必須去禁府,把未慕帶出來,所以空露所謂的休息,是不可能的。”
塗之鬱頓,“這麼,急嗎?”
成瑾嗯了一聲,給兩人續茶。
塗之鬱因為她的這話,忽然悶了起來,她扣扣指腹,看著成瑾動作緩緩,不急不躁地倒水,仿佛慢動作一般,最後把茶杯舉了起來。
塗之鬱吞口水,問道,“你是不是喜歡過未慕。”
成瑾因為這話停了下來,茶杯原封不動地放了回去,回頭盯著她的眼睛,蹙眉問,“為什麼做夢了不告訴我。”
塗之鬱心裏一顫,心虛地低下頭。
成瑾說過的,無論發生什麼都要告訴她,確保她的安全,可私心,她不想說,她怕她問到不想聽的話。
她看不見成瑾的表情,隻聽她歎了一口氣,接著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塗之鬱被迫與她四目相對,看著她的眼眸,聽她溫柔地說,“兩件事,第一,我和你保證,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第二,也是最後一個。”
這衷心表得有板有眼,塗之鬱忍不住笑了起來,她低頭咬住成瑾的手,含糊地說了句,“知道了。”
成瑾沒繼續那那個夢的話題,塗之鬱也沒有提起,成瑾隻說,等未慕出來,水七的事結束,她會帶她去外麵住一晚。
這句話的意思塗之鬱懂得,她是要讓她把那些沒做完的夢做完。
塗之鬱鬆了一口氣,可又想到什麼,抓住成瑾剛才話裏的話,轉頭問,“你剛剛說,水七的事結束,這是,她能活下來。”
成瑾嗯了聲,“但不能打保票,得從未慕身上下手。”
塗之鬱驚訝,“拿未慕的命換?”
成瑾偏頭頓,帶著笑調侃,“你這麼興奮?”
塗之鬱立馬擺手,“我沒有啊。”
成瑾忽然覺得好玩,一個轉身摟住她的腰,把她按在沙發和她之間,看了看她的眼鏡,再看了看她的嘴,輕聲道,“告訴我,你是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