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阿哥,您怎麼在這兒?來看皇後娘娘的吧,這幾天,娘娘可一直在念著您呢!”容嬤嬤從裏麵出來,一出來就見到站在大門外的永璂,容嬤嬤自然不會知道永璂的煩惱,一見人就忙著迎了進去。
“娘娘,十二阿哥來了!”容嬤嬤不比其她宮女,可以算得上是在宮裏頭,皇後的娘家人,自然,永璂和她也是親近的,容嬤嬤都已開口了,永璂想沒想好,都隻能先進去了再說。
“永璂,最近很忙嗎?也不經常來看看皇額娘?”皇後笑吟吟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皇額娘,兒子這不是來了嗎?”永璂也笑笑,麵對著自己皇額娘時,心裏總是說不出的舒服,萬般暖流過,如沐春風。
“你啊,兒大不由娘,以前時時就在眼前的人,現在卻總是看不到人影。”雖然年華已逝去,可是,因為保養得當,所以,皇後這些年來,歲月並沒在她的臉上留下多少痕跡,反而因為時光的洗染,氣質上更顯得陳韻起來。
隻是,這樣完美的人,眼裏卻有著落寞,深深的落寞在她的眼裏一顯無疑,卻無法向外人告知,她是皇後,一個月總有兩天皇上是要到她這兒的,這樣的恩賜是她作為皇後獨有的,如果她還要抱怨,又讓那些後宮裏多年不見皇上一麵的人如何感想,所以,她不可以抱怨。
可是,又有誰知道她心裏的苦,那可憐的每月兩天,皇上早已不和她同床許久,來與不來又有什麼區別,可是皇上是她的天,她除了能這樣癡癡盼著,傻傻等著,她還能如何?
永璂自是把這些看在了眼裏,隻是,剛剛積起的一點勇氣這下又告土崩瓦解了,永璂心裏歎了口氣,要不,就算了吧,以後,也學著小燕子那些人,自我安慰,皇額娘會明白自己的,永璂很駝鳥地想著。
“永璂,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對皇額娘講?”皇後還是很了解自己的兒子的,看著永璂精神勁提不起來,明擺著就是一臉心事的樣子。
“啊?哦。”
“什麼啊,哦的,有什麼事還不能對皇額娘說的。”皇後有些好笑地看著自己兒子走神的樣子。■思■兔■網■
“嗯,是有事,有事和皇額娘說。”永璂聲音很小,小得快聽不見。
“容嬤嬤,讓他們都下去吧。”一看永璂這語氣,皇後也裏有了些譜,還是讓人都退下去,娘兩個再說道吧。
“嗻“容嬤嬤領了命,帶著所有的人退了下去。
“永璂,有什麼要緊的事?”見屋裏沒了外人,皇後也不再和自己兒子打哈哈。
“皇額娘,我,我過些日子想四處去走走。”
永璂靜靜屏著呼吸等著自己皇額娘的反應,隻是,皇後也沒出聲,隻是靜靜望著自己的兒子。
許久,皇後才緩緩吐出一句話來。
“皇額娘知道了,出門在外,一切小心,知道嗎?如果,如果想家了,就回來!”說到最後,永璂清楚地看見了皇後眼角的淚水。
“皇額娘,我——”看著皇後這樣,剛才掉下去的話又再次冒到了嗓子眼裏。
“好啦,好啦,皇額娘都知道,你不用擔心,皇額娘也會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皇後擦了擦淚水,她的孩子飛向他自己的天空,她應該高興才是。
“兒子一定會好好的,皇額娘也一定要好好的!”這一刻,永璂有了決定,什麼都不說,他和皇額娘之間這樣就好,他們就是母子,如此而已。
“去了外麵,也得知道規矩,可不能亂來,多的不說,你看看那永琪,像個什麼樣,一個阿哥不好好地做著,偏要和個瘋女人混在一起,純屬自討苦吃,你看著吧,永琪哭的日子還在後頭呢!”
“皇額娘?”永璂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皇後,隻要說到不守規矩的,自家皇額娘永遠都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可是,怎麼說著說著扯到永琪身上去了,那人能和自己比嗎?
“幹嘛,這紫禁城才多大點?你以為皇額娘不知道,皇上對外下詔是說永琪病逝了,實際上還不是讓他和他那小燕子遠走高飛了,自由快活去了,不過,永璂,你等著看吧,他們是不可能有什麼好結果的,像永琪這種養在籠中的金絲鳥,關著它時,它想著外麵的天空,日想夜想,想得毛兒都沒了,可你真放了它出去,它就得活活餓死,為什麼,它早已習慣了籠中什麼不用操心的日子,現在,出去了,它怕是連喝水去哪喝都不知道,這樣的鳥,你讓它如何活下去,不信,永璂,你看著吧,永琪最後就隻會是這樣,皇額娘絕不會說錯!”皇後說得很理所當然。
永璂笑笑,其實自己的皇額娘真得很聰明,就算什麼都不知道,有些事,她依然能看得明明白白。
永琪,的確就是如此。
許多以後,京城一個偏僻的大雜院起了一場大火,什麼都被燒得精光,直到火息了後,大夥在裏麵找到了三具早已燒焦了的屍體,麵目全非,無法辯認,也沒有人家來認,最後不了了之,被胡亂拖到了亂葬崗,無人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