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州島,文昌臨時中心。
第十一次火星救援國際多邊研討聯席會議。
會議的氣氛有些凝重。
“我們偵測到火星上發生了一次地下核爆,位置就在‘鳥巢’原來的位置。”廖長天將一份報告放在休息室的桌麵上,“應該就是火星boy用‘太陽神’的彈芯引發的重核聚變。”
“也就是說,蟑後的卵房就在‘鳥巢’下麵?”蕭一民有些驚訝,“這是巧合,還是兩者之間有某種聯係?”
“這個問題我現在無法回答。”廖長天說道,“從目前來看,我們找不到兩者之間的聯係,這似乎真的隻是一個巧合。”
“世上哪有那麼多巧合!”楊建東將茶杯放在桌麵上,拿起那份報告粗略瀏覽了一遍,就說到,“我敢打賭,兩者之間必然有聯係,隻是我們還沒有發現。”
“廖先生,我想請問一下。”一旁的布魯斯南插話說,“到現在還沒有火星boy的消息?”
“沒有,布魯斯南先生。”廖長天搖搖頭,“我們所有的探測設備,包括‘聯盟號’空間站的空間望遠鏡,都未能搜索到火星boy的信息。”
“他……他死了嗎?”布魯斯南問得有些結巴。
“不知道,我不知道。”廖長天的表情有些黯然,“‘鳥巢’已經沒了,‘巨甲蟲’也沒了,‘飛羽號’也消失了,理論上來說,現在火星上唯一還適合人類生存的地方就隻有‘聯盟號’空間站,但是他不在那裏。”
“他……還能創造奇跡嗎?”楊建東說出這句話,神情也有些恍惚。
“如果隻是一兩天,我也覺得有可能,畢竟他曾經就在我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在火星野外度過了一晚。但是……”廖長天表情凝重,“現在已經過了一個月……”
“別這樣,樂觀一些。”蕭一民拍拍廖長天的肩膀,“萬一呢?對吧,也許哪天他又會活蹦亂跳地出現在直播屏幕麵前。”
“你們還在給火星直播信號?”楊建東有些吃驚,“他能看到?”
“理論上是可以的。”廖長天點點頭,“直播信號通過‘聯盟號’空間站進行轉接,會向整個火星不間斷發射信號。”
“但是‘鳥巢’沒有了,所以火星boy的接收器終端隻能接,不能發。”
“就像新紀元之後,藍星隻能被動接收火星發出來的視頻信號一樣。如果顯示器電源充足,工作完好,他就能看到我們給他的圖像,但是他隻能看,無法回應我們。”
“這……”楊建東有些無語,“你們都給他看些什麼?”
“很多,比如藍星上的新聞、電視節目、一些民眾給他的問候和祝福。”
“祝福?”
“對。比如現在藍星上的各個教堂做禮拜,為他祈禱是固定環節,就和向耶穌祈禱差不多。”
“好吧。”
“我們盡量讓節目多樣化。”廖長天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所以也加入了一些付費節目。”
“還有需要付費才能看的?”楊建東瞪大了眼睛。
“不是真的付錢,隻是虛擬貨幣而已。我們隻是為了限製藍星上的民眾看到這些節目,所以設定了賬號定位為火星,其他地方的賬號無法付費。”
“廖先生,什麼樣的節目,需要火星才能付費看?我們看不得?”布魯斯南有些好奇。
“我這裏有,一份拷貝。”廖長天將一疊光盤放在桌麵,“我先聲明,這是征求了人類行為學家、心理學家、生理學家的意見建議,並且經過他們審核,認為這是對於火星boy身心健康有利,並有助於調節其精神狀態,進一步激發其生存意誌的。”
“這不是我的私藏!”廖長天將最後一句話的語氣說得尤為重。
蕭一民、楊建東和布魯斯南聽得雲裏霧裏。
什麼東西這麼嚴重?又人類學家又身心健康什麼的。
三人開始翻看那些光盤……
妹汁……黑人……未亡人……這……
幾分鍾後,三人正襟危坐。
“哪個……”蕭一民表情嚴肅地說道,“這些給我也拷貝一份放我房間,作為局長,我有責任對發送到火星的任何信息嚴格審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