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業,還是會一直用這個名字吧。
默傾南,我在心裏咬牙切齒地叫著他的名字,冷冷看著他,眼睛被他的吻弄的有些濕,很難受。
他還在擔心我藏著害他的心思,這個男人還真是時時不忘把心吊在空中啊。
“你也說過,我苟且偷生的本事天下第一,”我勾過他的脖子,把腦袋擱在他肩上,微笑道,“我都自殺了這麼多回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現在的我啊,就算心有不甘,人還不是已經掌握在你的手裏了?你要我做什麼,我還敢說個不字嗎?”我伸出舌頭,在他白皙的脖頸上輕輕一舔,咯咯笑起來。
床突然一震,身邊的薛亦“霍”的一下站了起來。我眼角的餘光瞟到一把鋥亮的手槍緊握在他手上,槍口正對著我。
“哥,這個男人是個禍患,留著遲早出事,把他做了吧。”薛亦冷冷道。
默傾南把我輕輕推開,嘴角微揚,伸出手指在我眼前左右晃了晃,道:“安然,在小孩子麵前上演這種戲碼可是不對的喲,薛亦會被你教壞的。”他轉過頭看著麵色蒼白,全身的肌肉繃得像一張弓一樣的薛亦,笑道,“你看,這小子被你迷的快要連我這個哥都不認得了,三番五次跟我作對,一心想著要救你。酒吧那次,你要說出傑斯就是黑手黨領袖的事,如果不是薛亦暗中派人和我的人糾纏,後來又衝出來纏住你,不讓你這麼快離開,如果不是他做了那麼多令人討厭的動作,你早就被我安排在化妝間中的人斃了。”
他說的那麼輕描淡寫,好像我就是一隻誤闖民宅的老鼠,一群義憤填膺的人正準備用殺蟲劑之類的東西替民除害。
我努力想從他的眼裏找到異常的神色,一點就夠。
我失敗了,哪怕是零星的不忍,他都沒有。
我發現自己其實也並不是那麼難過,扯動嘴角,居然很輕鬆就能夠笑出來。“吳千限早就知道傑斯的身份了,虧你和傑斯在一起合作,你居然不知道這件事?我想傑斯應該早就知道了吧,哈,”我笑起來,一臉悲天憫人的神色看著他,搖搖頭道,“傑斯連你都一起騙,你還真是遇人不淑啊。”
“遇人不淑?”默傾南微微一笑四兩撥千斤,“這個詞用的真精確。”
精確?我好笑,要是西瓶在這的話,她一定又會癟著嘴大叫“酸死了酸死了”之類的話吧。
西瓶。“對了,”我抓著默傾南的袖子,道,“西瓶怎麼樣了?你們有沒有救她?”
“西瓶?”他輕輕皺眉,隨即一揚,道,“那個心包積血的女警察嗎?怎麼,”他對著我的眼睛吹了一口氣,聲音變得低沉危險,“你喜歡那個女孩?讓我想想,長得好像還不錯呢,如果在那張白淨的臉蛋上多出一個子彈口的話會怎麼樣呢?腦漿和血交融在一起,紅白相間,一定很美。”
媽的,變態。我的胃一陣翻滾,笑容卻還是完美地掛在臉上。“你不會的,不會那麼做的,對吧?”我道,聲音細若遊絲,像極了快死的病人,“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除了你我什麼都沒有了。吳千限出賣了我,傑斯把我當玩物,沒有人愛我,我知道你也不愛我,我沒有別的奢望,我隻求你,不要傷害我,不要再傷害我,好不好?”
我抓著默傾南的胳膊,想站起來,無奈在床上趴得太久了,腿上的肌肉都開始萎縮,腳剛落地,上半身就很不爭氣地摔在他身上。媽的,我暗暗在心裏詛咒自己的懶惰,要是每天聽護士的話去做健複治療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默傾南眼睛微眯,捧著我的臉仔細地端詳了我一下,隨即雙眼彎成了好看的月牙狀,手指向下滑動,穿過我的腋下,穿著白大褂顯得有些鬆垮的胳膊緊緊摟著我,撫弄小動物似的摸摸我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