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非給圈在了裏麵,“我就不洗手,也不用筷子,你還能報警?”
果然,他還記著短信的事呢,小氣又記仇。
陸知非被他這麼圈著,整個人都籠罩在他的威勢下,動也不能動,還要被迫仰視他。不過動不了,那就幹脆不動了。
“不掙紮?”商四略帶詫異,說話間湊得更近了些,眼對著眼,壓迫感更甚。陸知非再怎麼淡定也抗衡不了商四,下意識地別過頭,卻正中商四下懷。他的嘴,正好湊在陸知非耳邊,灼熱的氣息裏,聲帶輕輕震顫,“真不掙紮?”
“我怎麼可能是四爺的對手呢。”陸知非的語氣不鹹不淡,身子卻微不可察地又往後仰了仰。
可商四是誰?眼睛往下一瞟,“至少你腰力比我好。”
“是嗎?”陸知非說:“不然我給四爺再炒盤豬腰子,您補補?”
商四挑眉——看吧看吧,我就說這是個心口不一的小王八蛋,麵上多淡定,心裏鐵定在罵人呢!
“可惜我不愛吃豬腰子,我愛吃魚。”商四大發慈悲地放開他,“明天來之前記得去趟菜市場,我要吃新鮮的。”
話音落下,商四心滿意足,端起五花肉揚長而去。陸知非能怎麼辦呢?轉身挖了一大勺鹽惡狠狠地放進紅燒肉裏,鹹死他!
過一會兒,開飯了。
陸知非瞅著一屋子妖怪沒一個能動手的,隻好自己主動擺起了碗筷。商四和老竹子一前一後都過來坐下,太白太黑兩個小胖子幹脆就坐在桌麵上,脖子裏係著小飯兜抱著迷你小碗,嗷嗷待哺。吳羌羌就慘了,一個人站在桌旁,垂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小姑娘。
“知道錯了嗎?”商四斜瞄了她一眼。
吳羌羌連連點頭,眼睛特意睜得大大的,充滿了誠懇。
“坐下吃飯吧。”商四沒好氣地說。
吳羌羌連忙坐下,看著滿桌子菜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商四頓時沉下臉,“你敢把口水滴到碗裏我就把你扔出去。”
“嘿嘿嘿嘿……”吳羌羌趕緊擦了擦口水,夾了一大塊五花肉放進嘴裏,生怕商四再把她趕下去似的。
但商四今天很好說話啊,陸知非想著,把肉撕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放進小胖子的碗裏,看他們吃得臉頰鼓鼓的像鬆鼠,還挺可愛。
兩個小胖子也很捧場,一邊吃還一邊念叨著,“好吃好吃陸陸萬歲!”
那邊老竹子喝著老酒,關切地問商四,“怎麼樣了?人……找到了嗎?”
“死了。”商四言簡意賅。
吳羌羌心裏頓時咯噔一下,悄悄地往旁邊挪了挪。老竹子歎了口氣,“瞿先生是個好人呐,說他是濁世清流也不為過,可惜我們都沒能送他一程。”
“小喬呢?還有他的消息嗎?”商四麵色略顯沉重。
老竹子搖搖頭,“當年正值戰亂,您又忽然陷入沉睡,事出突然,我們忙著穩住書齋,一時間也沒顧得上那邊。後來,世道愈發地亂,上海那邊發生了一次大動蕩,蝰蛇死在了黃浦江,妖界大亂,我們就再沒有聯係上了。”
商四皺眉,“我把清衡的墓挖開來看了一下,他在信上囑托給我的東西,都被人拿走了。”
“或許是小喬拿的呢,他是瞿先生的學生,最有可能接觸到那些東西。”
“如果是他拿的,這就證明他在那段時間來過北平。”商四眯起眼,手指敲打著桌麵,“他來找過我嗎?”
老竹子搖搖頭,商四又看向吳羌羌,吳羌羌一個激靈,“我那段時間去昆侖山了!”
誰知商四聽到‘昆侖山’這三個字就怒了,“你嫌自己命不夠長嗎?去昆侖山?!”
“那、那不是六爺在那邊嗎?”吳羌羌的眼淚瞬時就下來了,“他可是我偶像,我想去保護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