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遊蕩的鬼怪吧,我太敏[gǎn]了。”林千風說道。
商四聳聳肩,也不甚在意。城裏有大陣,他們這些人裏除了陸知非,也都有自保的能力,“走吧,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
一行人開車出城去,兩個小時後,停在郊外的一個村鎮上。先一步到達的吳羌羌就站在一片水泥空地上衝他們揮手,“四爺!這兒、這兒!”
商四下了車,摘下墨鏡往四周看了看,問:“人呢?都安置好了?”
“我辦事兒,你放心。”吳羌羌隨即衝林千風眨了眨眼,“我還順便讓人幫你把整個祠堂都打掃了一遍,怎麼樣,不錯吧?”
“謝謝。”林千風說著,抬腳在前頭帶路。
他們這次的目的地就是林家祠堂,這裏作為林家的老宅以及供奉先祖牌位的地方,有它的特殊之處,林千風就是想在這裏了結跟港城林家的恩怨,為這件事畫上句號。
林家以前是村子裏的大戶人家,老遠就能看到被圍牆包裹著的大院子。隻是後人逐年沒落,原本氣派的大院子年久失修,牆粉剝落,碎瓦難全,連門聯都丟了一半,看起來很破敗。
林千風看到此情此景,即使年紀還小,也不由生出一股時移勢易的感覺來。上次他送爺爺的骨灰回來後,就再也沒有來過。但他記得爺爺還在時,盡管家裏也沒有多餘的錢來裝點門麵,可那股子大戶風範還是在的。
他會把各個角落都打掃得幹幹淨淨,然後換上新的門聯和燈籠,穿一身雖然不新但是很幹淨整潔的衣服,拿著那根他最寶貝的煙杆,坐在門口抽一會兒煙。煙霧嫋嫋升起的時候,林千風總覺得爺爺的目光像是透過那朦朧的煙霧看著什麼。
是往昔的榮光?還是其他的什麼?
可現在看來,林平安這麼多年一次都沒有回來打點過。
商四倒是一點兒也不介意這兒的破敗,踱著步子到處看。陸知非看到他眼中流露出的緬懷,問:“你以前來過?”
商四搖頭,“這雖然是老屋,可年代也並不久遠。我跟幼書交好時,林家還在嶺南。”
幼書?陸知非聽著這稍顯親昵的稱呼,摘下庭中橘樹上的一片枯葉,說:“林幼書這個朋友,好像對你來說很不一樣?”
商四湊過來,鼻尖掃過陸知非柔軟的黑發,嗅了嗅,歪頭笑問:“吃醋了?”
“是啊。”陸知非淡定又磊落,“誰知道你從前碰到過多少人?”
商四笑著從背後抱住他,“我從前碰到再多人,可沒有一個是陸知非啊。”
陸知非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隨即又鎮靜地戳了戳他的手,“說正事。”
“正事就是,林幼書對我來說確實不一樣。”商四感受著陸知非的體溫,尋求內心一片安寧,“我也曾經狂傲不可一世過,覺得天地間沒有我商四辦不到的事情,沒有我商四護不了的人。所以行事無忌,但求開心。後來我就碰到了林幼書,我碰到他的時候他才十幾歲,跟林千風差不多大。”
商四還記得那個時候,戰亂搞得世間元氣大亂。各方諸侯擁兵自重,大妖們可比現在猖狂多了,混在裏麵攪風攪雨。
那會兒的商四年輕氣盛,很多事還沒看透。他想要嚐遍人間千百種樂,過所有的癮。那時恰好有一位執掌大權的將軍與商四結緣,他可不知道商四的真實身份,隻覺得這人可堪一用,就邀請商四成為他的謀士。
商四還沒有當過謀士,覺著新奇,就去了。在府裏吃喝玩樂可不好玩,於是商四自請入伍,去體驗另一種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