矍鑠,一身龍紋長衫穿在身上不怒自威。
崇明幫小喬拉開椅子,隨即便站在他身後不再說話。小喬端起茶杯撇了撇水麵上的茶葉,輕輕吹了吹升騰而起的熱氣,也不開腔。
說書先生正說到精彩處,抑揚頓挫的聲音贏得滿堂叫好。
今日說的是三國的一個選段,《三英戰呂布》。
這是白老爺子最喜歡的幾出戲之一,可他今天卻沒心∫
“啵!”又一波瓜子也開花了。
商四足足剝滿了一個小布袋,然後送給陸知非獻殷情。可他剛把禮物送出手,外麵的警察和日本人的援兵就衝進了茶館,一看茶館裏就剩下兩個人,多可疑啊!
“什麼人?!下來!”齊刷刷十幾杆槍對準了商四跟陸知非。
商四挑眉,“我是你爺爺。”
“八嘎!”下麵的人怒了,對著商四和陸知非的腿就是幾槍。上麵交代了,要留活口。
子彈當然不會打中兩人,全部偏離了原來的軌道。商四抬手正想給他們一個血的教訓,陸知非卻先他一步冷了臉,“你們罵他就好了,幹嘛罵我?”
商四挑眉,底下的人也都愣住。
陸知非轉頭看向商四,說:“他們罵我,打他們。”
商四樂了,拍掌大笑。然後活動活動手腕,站起來,笑容漸漸染上一絲邪氣,看著樓下那些人的眼神也不由有點戲謔。
不過誰讓圓圓發話了呢?他怎麼敢不好好表現?
至於陸知非,抱歉,他隻是無辜的吃瓜子群眾。
半個小時後,野田在他日租界的辦公室內,氣得拔出軍刀砍下了辦公桌的一角。下屬們惴惴不安地低著頭,餘光瞥見滾落在地上的兩朵帶血的牡丹花,誰都不敢在這個時候多嘴。
“幾十個人,抓不住他們兩個人!這是在打皇軍的臉!”野田怒氣難消,“他這是在挑釁,我們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將他抓住!”
就在這時,外麵士兵帶來急報。
野田暫時壓下怒氣讓人進來,可看到士兵手裏捧著的又一朵染血牡丹,差點氣急攻心。
“白牡丹,好一個白牡丹!”野田的眸光愈發深沉,偶有一絲寒芒透出來,就像一頭欲擇人而噬的猛獸。
他看了眼窗外,日頭快要西斜,夜幕即將降臨。
小喬一定是在報複,用這種血腥卻又帶著殘酷美感的方式在報複。他必須趁著傷亡還沒有進一步擴大之前抓住小喬,否則他隻能以死謝罪!
他立刻轉身從書架上抽出上海的詳細地圖,雙眼死死地盯著上麵每一條小喬有可能會選擇的路線,大腦飛速運轉。
然而小喬的殺人計劃不因為他的焦灼而有一絲的耽擱,此時此刻他正站在一家賭場前麵,利落地把刀從一個中年胡子男的肚子上抽出來,漂亮精致的桃花眼冷冷地掃過旁邊安靜如雞的幾個紋著紋身的所謂幫派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