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初就這樣待在了lee身邊。
幸運的是,在那晚之後,沒有人再去那間屋子外麵聽牆角。一連兩天,lee沒有再碰過她,隻在固定時間給她拿來食物和水。兩人甚至連話都沒說過一句。
偶爾,矮胖子會跑到屋子外偷看那個被抓來的中國女人,心癢難耐,想問lee把人要回去。他訕笑道,“哥,鮮你都嚐過了,不如把這女的還給老弟……實在不行,等過幾天我再給你送回來?”
lee不吭聲,冷淡一眼,矮胖子不寒而栗。
於是整個圖瓦集團的人便都明白了——lee看上了那個被綁來的中國妞,生人勿近。因此,那些覬覦她美色的人心有忌憚,都不敢再造次。
阮念初能感覺到,叫lee的男人,和這兒的其他人有些不同。他沒有侵犯她,傷害她,甚至還讓她免受了矮胖子的侮辱,這是萬幸。
但,絲毫不影響她時時刻刻想要逃。
剛被抓時,矮胖子搜了她的身,她的錢包,護照,身份證,手機,全都不知所蹤。即使逃跑成功,她也沒辦法在這個國家證明自己的身份。不過這些都是次要的。目前最要緊的是先逃出去。
阮念初一直在等。
直到她被抓第三天的午後,機會來了。
吃完飯,照例是一個身形佝僂的老婆婆來收拾他們吃飯的碗筷。老婆婆離去後,一個年紀十三四歲的少年走進屋,用高棉語跟lee說了什麼。半刻,阮念初看見lee麵無表情地點了下頭,開門離去。
臨走前,他回頭看了她一眼。
這些天來,阮念初被限製自由,活動範圍隻在這間木屋。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觀察這個男人。她發現,他的眼睛長得格外好看。大多時候,瞳色是一種清淺的黑,眸光既冷又亮。
而此時,這人的目光很深,濃黑裏帶著危險警告。
阮念初大概懂了。是讓她乖一點,不要亂跑。
她平靜地點頭。心裏卻想,他不在,不跑除非是傻子。
lee走了,腳步聲順著外頭的木油板遠去,越來越遠。數分鍾後,她咬咬牙,開門察看,走廊和前方的空地竟都空空如也,沒有其他人。
天賜良機。阮念初心一橫,邁出了步子。
*
營寨真的很大,一路繞出去,阮念初花了將近二十分鍾,險些迷路。期間,她躲開了兩名持槍巡邏的童子軍。
外麵叢林茂密,樹葉枝幹遮天蔽日,鬱鬱蔥蔥,擋去大片陽光,悶熱的空氣傳出蟲鳴鳥叫。
阮念初頭也不回地跑進去。
這個地方,她從沒有來過,自然不識路,隻能漫無目的地往前走。忽然小腿被什麼紮了下,她皺眉,低頭一看,是自己不小心絆倒了荊棘。
阮念初沒有停,忍痛繼續。
然而就在這時候,背後冷不丁響起個聲音,沉沉的,音色極低,“還有半米進入地雷區。再走一步,誰都救不了你。”
“……”阮念初眸光跳了下。中文,字正腔圓的中文。她回頭,一個高大人影背逆光,懶散倚著一棵樹的樹幹,盯著她,眸色未明。
詫異瞬間蓋過恐慌,她驚疑不定,“……你居然會說中文?”不對,他的中文發音太過標準,於是又衝口而出:“你是中國人?”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
厲騰很冷靜,“重要的是,隻有跟著我,你才能活下來。”
得知女兒被劈腿的事後,阮父阮母雷霆震怒,找上精英的父母討說法。精英的家庭是書香世家,精英的父母也都是教授級人物,對於兒子劈腿的事,二老臉上無光,隻能一個勁兒地跟阮父阮母道歉。
遺憾的是,對方誠懇的致歉沒能讓阮父阮母消氣。兩個家庭的友誼就這麼翻了船。
阮母心疼女兒,一麵咒罵精英是負心漢,一麵張羅女兒的下一次相親。
阮念初由著阮母去。
失戀後的日子,逍遙自在,實在是快樂,她甚至呼朋喚友搞了個趴來慶祝。朋友們本抱著勸慰開導的心理來,結果見她嬉皮笑臉沒事人的樣子,全都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