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毛病。”站在他前邊的化學課代表楊達附和,他說:“我們又不是學習機器,學習學習學習,有病!”

“研學旅行,籃球賽取消我能忍,但是他要是敢把每年一度的慶元旦迎新晚會取消,老子就揭竿起義。”班長王成也吼了一嗓子。

“對對對,取消什麼都不能取消迎新晚會。”一班同學聞言紛紛點頭說。

一班同學正竊竊私語著,旗台上的曹永軍就看了過來,他抬手指了指一班的隊伍,“那邊的同學,哪個班的?在下邊交頭接耳說什麼呢?”

站在後排的老張忙走過來,他瞪了遲淮等人一眼,壓低聲音說:“兔崽子你們給我安靜一點,這是全校的升旗儀式。”

“老張這新校長不太行。”遲淮冷哼,他說:“憑什麼教室裏不讓我們坐同桌?他要是再提過分要求,我們就聯合起來給教育廳寫信,把他換走,能幹幹不能幹就滾蛋。”

“你少說兩句。”老張真的一個頭兩個大,抬手拍了遲淮一下,冷著臉嗬斥:“一天不給我惹事你心裏就不舒服是不?還給教育廳寫信,一天天就你像個憤青,我看一班同學都是被你帶壞的。”

“我……”遲淮無語,他這是在維護自己作為學生的受教育權利,為什麼老張不讚同自己?他皺了皺眉,扭頭朝曹永軍看了一眼,最後還是壓下心底的不高興,低頭站好。

取消學生活動的要求就很過分,教室拉單人單桌更是騷操作連篇,曹永軍是打算在秦城一中實行填鴨式教學,把他們都當成沒有獨立人格的學習機器嗎?

正煩躁著,右手被人抓住了,遲淮垂眼一掃,站在自己身旁的方瑜把手伸過來,與自己十指相扣。

“淮哥,你先冷靜一下。”方瑜低聲說:“有什麼話咱們回班級說。”

遲淮歎口氣,自己媳婦都發話了,自己想衝動做事也得考慮一下後果,他點點頭:“嗯,都聽你的。”

漫長的升旗儀式終於結束,一班同學鬆了口氣,陸陸續續朝自己班走,大家都很氣憤,十分不滿意新來的校長。

“靠,我真的,大周一的早上給我喂屎,惡心人。”

“單人單桌個屁。咱們班五十個人還好說,其他班七八十人,這他媽怎麼單人單桌,教室坐得下嗎?”

“老子的籃球賽!憑什麼取消!憑什麼!媽的,那他咋不把體育課從課表裏抹去呢?”

“我搜了他的資料,梧城一中校長,任職期間,梧城一中升學率100%,一本99%,清北500多名……嘖嘖嘖,難怪一副牛逼哄哄的樣子,我看他管理的這學校,就算考上清北也是高分低能。現在都講究素質教育,他還隻重視成績,呸!”

遲淮靠後牆坐著,伸腿有一下沒一下地踩著桌子,他拍了拍手說:“要不咱們聯名給教育廳寫信,讓他滾蛋吧。”

“寫寫寫,寫什麼寫?”老張走進教室,他瞪了遲淮一眼,虎目朝教室裏其他同學一掃,“都給我回座位上坐著,曹校長有些要求是合理的,你們一個個年紀輕輕還愛衝動,沒一點火箭班學生該有的沉穩樣。”

“攤牌吧老班,你是站在曹校那邊,還是我們這邊。”遲淮麵不改色問。

老張:“……”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遲淮這兔崽子這麼叛逆!

“攤什麼牌?你能不‘煽動群眾鬧事’了嗎?你瞅瞅方瑜,你有他半分冷靜就……”

“老師,”方瑜出聲打斷,他把和遲淮十指相扣的右手拿出來擱在桌上,說:“我站在遲淮這邊。”

“……”老張很是心累地抹了把臉,他伸手往下壓了壓,“校長是你們能說換就換嗎?都給我長點心,你們現在還是學生,學生的主要任務是學習。雖然冬季籃球賽取消了,可迎新晚會沒取消啊?現在十一月底了,再有一個月就慶元旦,你們可以把對曹校長的不滿先放下,好好策劃咱們班的元旦迎新晚會,這樣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