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瑜的臉微微紅了,他有些別扭地在門口站了會兒,然後趿著拖鞋進去收拾:衣服拾起來丟進洗衣機去洗,床單扯下來換上幹淨的,最後是保險套……算了,那個等遲淮出來讓他自己收拾。
“媳婦,校服我才穿了一天,你怎麼就丟給洗衣機裏了?”遲淮從衛生間出來,手裏拿著吹風機。
“髒了。”方瑜把被子抖了抖後重新鋪到床上,“洗衣機我設置的時間是半個小時,待會兒甩幹了你去把衣服掛陽台。”
“吹幹頭發先睡覺吧,”遲淮走過去,抓了抓方瑜濕乎乎的頭發,“這會兒都淩晨兩點多了,再不睡覺你我就要猝死了。”
遲淮不說還好,他這麼一提方瑜瞬間就覺得有些困,他在床邊坐下,伸了伸懶腰,點頭,“行吧,那先睡覺。”
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後在床上躺下,遲淮伸胳膊把方瑜撈進懷裏,湊過去在方瑜唇上輕啄一口,“晚安,男朋友。”
“嗯,晚安。”方瑜彎了彎眉眼,他靠在遲淮肩膀上,闔眼睡去。
窗外的雪下得大了一些,臥室很靜,兩個人相擁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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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淮是被第二天六點多的敲門聲驚醒的,他猛地睜開眼,然後一掀被子坐了起來。
“淮哥?”原本靠在遲淮懷裏的方瑜也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用胳膊撐起上半身朝臥室門口看,問:“是不是有人敲門?”
“嗯。”遲淮點頭,他傾身過去把方瑜熊抱住,用臉頰不停地蹭著他的頸窩。
“別蹭我,你快去開門。”方瑜一臉別扭,嘴上雖這麼說,但手卻下意識摟住了遲淮的腰。
兩人昨晚剛雙重標記了對方,正是水乳.交融難舍難分的時候,敲門聲卻擾了人清夢,彼此多少都有點貪戀對方的懷抱。
“你現在可完完全全屬於我了,方小瑜同學。”遲淮笑著說,他抬手輕輕觸碰方瑜後頸印著牙印的腺體,“我也完全屬於你。”
“大清早別說這麼肉麻的話。”方瑜臉皮薄,遲淮稍微撩撥兩句他就回想起了昨晚的事情,頓時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他抬腿踹了遲淮一腳,“快點去開門。”
“好嘞,都聽媳婦的。”遲淮比了個“OK”的手勢,他把方瑜鬆開,順手抓起疊放在一旁的羽絨外套,披在身上後趿著拖鞋朝門口走。
開防盜鎖,拉門,撲麵而來的刺骨冷風讓遲淮哆嗦了一下,他剛把羽絨外套拉緊,耳朵就被人揪住了。
“電話不接短訊不回,長能耐了啊遲淮同學?”劉芸沉著臉擰住遲淮的耳朵,眼底還帶著慍怒,兒子現在長得比自己還高,要揪耳朵還得踮腳。
“媽,啊,媽疼。”遲淮彎著腰連忙道歉,“我手機沒電關機了,嘶啊!媽!輕點擰!”
方瑜在遲淮開防盜鎖時就下床了,他嫌費事,直接穿著睡衣光腳走出臥室,問:“淮哥,是誰來——”
話說了一半就頓住了,因為門口站著遲複和劉芸。
“未滿十八歲,遲淮同學不得和方瑜同學做任何出格的事。”
《約法三章》的內容突然從腦海中蹦出來,瞬間就剝奪了方瑜的其他想法,方瑜呆呆地愣在原地,臉一直從脖子紅到了耳根。
“你怎麼不穿鞋就下床了?著涼了咋辦!”遲淮大踏步上前一下子就把方瑜摟抱了起來,他皺著眉數落。
方瑜掙紮,遲淮“嘖”了一聲,掐著腰把方瑜摁坐在沙發上,瞪了他一眼,“乖乖坐好,別動!”
說完他“蹭蹭蹭”脫掉羽絨服,三下五除二把方瑜裹得隻剩下一隻腦袋,然後遲淮伸手拉住方瑜的手,搓了搓,擰眉說:“大冷的天你要風度不要溫度是不是?再隻穿睡衣光腳往外跑,我就把你幹到下不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