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個瘠薄,再不溜媳婦兒都特麼讓人撬走了,”想想論壇上那一串照片秦城就覺得心口一股邪火順著嗓子眼直竄天靈蓋兒,隨手拿了條毛巾扔了過去,“擦擦,淌一地。”

錢朗接過毛巾,隨便擦了兩下。

說話的時候浴室裏打架似的擠出倆一米九多的大A,其中一個瘦點兒的叫周瀚,聞言拖著凳子坐到秦城旁邊,一臉不服:“要我說那個傻逼也是有問題,秦哥的牆角也敢翹,真當我們國體沒人了啊?什麼素質!”

“不要臉的素質,”另一個大高個兒叫唐銘,喝了口水,附和,“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公然和有夫之夫表白,秦哥要是沒和嫂子公開出櫃咱就另說了,關鍵是開學就出了啊,到現在都快一年了,還整這出兒,真他媽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了。”

“秦哥,這小子什麼來路?”錢朗問。

“大二學護理的,和簡恒八百裏遠,寢室都隔著。”秦城又打開手機,自虐似的登上論壇翻出照片看。

照片是在醫科大圖書館前麵拍的,連續好幾張,主角之一就是他的親親男朋友,恒恒同學。

那個不知道是什麼來路的野生Alpha捧著一大束快比他高了的玫瑰花單膝跪在地上,照片聽不見聲兒,但底下評論說他喊的是簡恒我愛你。

愛個瘠薄!他媽的!

雖然簡恒當時看都沒看他一眼就拒絕了,但就衝這架勢,這陣仗,這公然挑釁的德行,秦哥也必須會會他。

手機響了一聲。

親愛的恒恒:我在市場,晚上吃什麼?

秦城眯了眯眼睛,熊熊之火瞬間又席卷到腦袋頂,評論區的配音閃現。

還說什麼“邋遢的體育生不懂醫學生的溫柔細膩”、“我會比他對你更好”、“答應我吧我真的愛你”???

WTF?

草。一種植物。

中西合並地罵了一圈兒,秦城回複。

親愛的城城:醋溜白菜,糖醋排骨,醋溜土豆絲兒。

秦哥醋壇子翻了,那個Alpha等著吧。

“今兒晚上我出去住,”秦城翻開通訊錄,“你們有事打電話吧。”

“查寢——”

錢朗剛說一半,秦城擺手打斷。

“你們七兒哥來。”

譚棋沒辜負自己當初班會上的豪言壯語,報了師範院校,第一誌願毫不猶豫地填了國體和醫科大旁邊的師範。

他們仨的學校幾乎是肩並肩建的,步行十幾二十分鍾就能串個門見個麵。

“臥槽!這位哥哥,你就不能有什麼好事想著我嗎?我這邊也是很忙的,未來的人民教師——”譚棋吼吼喊喊的。

“未來的人民教師不說‘臥槽’,”秦城打斷他,往嘴裏扔了塊薄荷糖,皺了皺眉,還是不太習慣這個味兒,但簡恒喜歡,他隨口說:“這個月最後一次替我,哥給你介紹國體的漂亮小姐姐,個個身高腿長。”

“別了,”譚棋歎了口氣,“一個個的還法力高強呢,一嘴巴子能抽死我。”

秦城樂了:“晚上吃什麼,我給你買好了放寢室,然後再走。”

“冰可樂炸雞啤酒薯條烤冷麵麻辣燙薯片兒辣條……你看著整吧。”譚棋隨隨便便地在微信上跟宿管請了個假,那邊秒回OK。

“跟我這報菜名兒呢,”秦城挨個記下來,“這些東西你吃完藏好了,讓教練看見抽死我。”

“知道知道,你是獨苗苗,教練的心尖尖兒,國體的希望,國家的棟梁……要注意身體不能亂吃東西,要吃就得吃男朋友給做的,”譚棋拉開衣櫃,準備收拾小包袱,“什麼時候回來啊,我明天沒課,你不用著急。哎那個跟簡恒表白的事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