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恒按下免提,邊擺盤邊說:“到哪兒了?”
“樓下,”秦城那邊汽車聲挺明顯的,“我看見有賣西瓜的,你想吃嗎?”
這是生氣了,不然就不打電話直接買了。
“想吃,”簡恒忍不住笑,“再買瓶可樂吧。”
“別賄賂,不吃這套,”秦城走形式地挨個敲了敲西瓜,選了個看起來特別順眼地遞給老板,“等著哥回去盤問你,準備好怎麼說吧。”
“準備這麼半天了,”簡恒笑著說,“看著點車。”
秦城拎著西瓜進來的時候簡恒正坐在沙發上看書呢,厚厚的一本兒,秦城每次看都替他腦袋疼。
“我回來了。”秦城習慣性地喊了一嗓子。
簡恒走過來接過西瓜,親了他一下:“辛苦了。”
秦城原本準備好的“盤問程序”瞬間土崩瓦解,心心念念地摟著人又親了過去,軟乎乎的嘴唇互相貼著,時不時輕咬一下,舌尖幼稚地互相探來探去,曖昧地交換信息素。
這一陣訓練忙,他好幾天沒回來了,結果就出了昨天那一出兒,真應了譚棋的那句話——“你倆這臉這條件就不適合低調,多低調幾天就得有人以為你倆分了過來挖牆腳”。
出息了,秦哥的牆角也敢挖,別說秦哥,牆角都不帶同意的。
分開的時候倆人倒在沙發上,連體人似的互相摟著,呼吸不均,眼底都寫著“欲求|不滿”四個大字兒。
“我覺得我們得先吃飯……”秦城嘴上含蓄,行動比誰都坦率,按著簡恒的腦袋,一口咬上後頸。
以往這時候簡恒絕對會咬回來,但今天沒有,他低下頭,輕輕吻著秦城脖子,在他鬆口之後又捧著臉親了親,嘴唇劃過喉結,輕輕咬了咬,抬頭,眼底帶著笑:“解氣了?”
“啊,還行吧。”秦城眯了眯眼睛,手伸進他衣服裏使勁摸了幾把。都是他的。
其實這個事兒也不怪簡恒。
人這麼帥,招人惦記也正常。
但這不影響他蠻不講理地吃飛醋,加上好幾天沒見了,小別勝新婚,矯情一下增進感情。
“我不認識他,”簡恒縱容地摟著他,鼻尖親昵地蹭了蹭,“拒絕了。”
“拒絕就對了,”秦城蹭夠了才一臉正經地推開人,“起來起來,先吃飯,然後咱倆從長計議。總這樣可不行,哥心髒受不了。”
桌子上壓根沒有“醋溜白菜”、“糖醋白骨”、“醋溜土豆絲”。
秦城指了指桌子:“怎麼回事兒?這位同學,現在我都糟糠到點菜都不配了嗎。”
“隨便點,”簡恒給他盛飯,“我怕醋太多給我們嬌花淹著。”
“我現在不是嬌花,”秦城夾了塊清燉小排骨放到嘴裏,味兒特別到位,不膩人還好吃,比他們食堂那個三十多塊錢幾小塊的強八百倍,“我現在是黃花菜,醃入味兒了都。”
幾張照片在腦袋裏轉啊轉啊轉,正主兒還在他麵前坐著,秦城越想越憋氣,掏出手機翻出照片推給他,邊指邊說:“你看看,還玫瑰花海,蠟燭大陣,巧克力擺心呢,能不能整點陽間的玩意兒!大晚上的點蠟,還擺花兒,嚇唬誰呢。這玩意就浪漫了?誰猛男愛玫瑰蠟燭巧克力,娘們兒唧唧的!”
“是,猛男都不愛這個,”簡恒附和,“猛男都喜歡向日葵,雞冠花。”
“你別說話,”秦城一筷子小排骨壓到他嘴邊,“我這壓著火兒呢,你聽我說。”
簡恒一口咬掉排骨,抬了抬手示意他說。
“我現在就是個炮仗,你最好別點我,我炸起來我自己都害怕,”秦城按滅手機扔到一邊兒,眼不見為淨,“明天晚上你沒課吧?我看你課表上沒課。”
“沒有,怎麼了?”簡恒咽下排骨問。
“我去你學校溜達一圈,”秦城說,“刷新一下簡恒男朋友的存在感。”
“去圖書館刷麼?”簡恒看著他笑,“不然奶茶店?”
聽他說這倆地方秦城也忍不住樂了,歎了口氣,感慨:“一晃大一都快完事兒了,當初國體新晉校草PK醫科大新晉校草的激烈場麵好像還擱眼前呢,那叫一個激烈啊,看得我都跟著熱血沸騰。”
當時他們倆剛開學,兩張軍訓照迅速在國體和醫科大論壇爆紅,然後在師範那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老師預備役的攛掇下,兩個學校搞了個“校草NO.1”評比,ABO們集體出動,投票進行得如火如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