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昊隻想嚇唬嚇唬她,沒打算真的跟她動手,以他現在這一身藍紫混搭的破爛裝備,跟人幹架還是不要想,保命才是第一位的。他抽了祝玉研幾回藍,看到定身的效果過去,便手腕一翻,重新將筆背到身後,溫潤優雅地對祝玉研道:“姑娘不是我的對手,我不想傷了姑娘,今日還請回罷!”
祝玉研心中驚疑不定,她看得出來這人不想同她打架,她被抽了大半的內力,一時半刻緩不過來。自己這樣狼狽,可是對麵,舉手投足之間卻依然清雅倜儻,如仙如畫,高下立現。
幸好這人沒打算對她使出全力,不然她今天可能真的有性命之憂!
她有些氣惱,明知道魯妙子定然就在穀中,卻拿蕭昊沒辦法。這人也不知道究竟是年紀輕輕就有了這般修為,還是深山老林裏隱世不出的老不死,不管哪種,反正自己打不過他這一點,祝玉研還是清楚的。
這吸人內力的功法太過邪門,絕對不能硬碰!!
蕭昊看到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已經被自己唬住,端著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笑容清淺地看著祝玉研。
“先生的功法竟能吸取他人內力,究竟是什麼來曆!不妨報上名來,好讓玉研今日心服口服。”
蕭昊遲疑了片刻,還是道:“是我萬花穀花間遊一脈。”
祝玉研神色變幻,嬌哼道:“原來是花間的朋友,玉研今日認栽了!這麼看來,先生也是為了聖舍利,才在此設下機關。”原來這穀中的機關確實是出自這人之手,隻不過目的恐怕不是為了防他們,而是為了困住魯妙子。
此人談笑之間風流優雅,倒確實很有幾分花間弟子的一貫作風。祝玉研想起那個對她有著致命吸引力的男人,秀眉微鎖,詢問道:“不知先生與之軒孰長孰幼?花間這一代竟還有先生這般驚才絕豔的弟子,實在大出玉研的意料。”
石之軒的師父已經去世,先前從未聽聞過花間這一代還有什麼有名的弟子,這青年搞不好是花間派的老不死藏起來的秘密武器。
花間派在聖門兩派六道中一向式微,暗中培養厲害的弟子並非沒有可能。這不,聖舍利不就這麼輕易被他給截了胡。
邪帝向雨田那四個不成氣候的徒弟連魯妙子的蹤跡都尋不到,她自持和魯妙子有些情誼,才能摸到這裏來,但轉而一想,石之軒又何嚐不是和魯妙子關係匪淺。他也知道幽林小穀所在,花間派這次沒有明麵出手,極有可能就是因為石之軒暗中安排了蕭昊在這裏出其不意。
祝玉研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回事,不免有些生氣:“之軒既然有心聖舍利,我又不會同他搶!叫先生來看我笑話作甚麼……”這話一說完,又想到一些曲折,臉上便帶了幾分笑意:“不過,若先生得到了聖舍利,必不會同玉研在這裏多廢話,看來先生也難以讓魯妙子輕易服軟呢。”
“……”蕭昊根本不知道這麼瞬息之間祝玉研這大姑娘腦袋裏都轉了些什麼,失笑道:“姑娘,我對那勞什子聖舍利,並不感興趣的……”
祝玉研聽他所言,更加確定他知道邪帝舍利一事,終歸是打不過,以這人的君子作風,必然不會行小人偷襲的勾當,她索性坦然撤了周身機防道:“先生風清氣正,玉研甘拜下風,但聖舍利關乎聖門下一任領袖,玉研也不會輕易將它拱手讓人。今日謝過先生手下留情,待玉研天魔大法大成之日,必定再來領教!”
她近來很快就能突破天魔大法第十七重,今日不是這人對手,來日卻還未可知,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十分懂得如何周旋於俊傑之間的祝玉研對於拿捏分寸這一點,早已純熟於胸。
她嫣然一笑,雙眸黑如點漆,明明應是正派口中惑人心智的魔道妖女,卻給人一種超脫凡俗風姿玲瓏的觀感,“說起來,先生這般風采人物,可已尋得良配?”
蕭昊看到她這樣子更加哭笑不得:“姑娘莫要拿我打趣,我如今不過……及冠年紀。”至少這殼子看起來是及冠年紀。
真·不知道活了多少歲的蕭昊臉不紅心不跳地裝起了嫩。
祝玉研於是心中已有了分曉,盈盈一拜後翩然飛離小穀。
“再會之時,還望先生不吝賜教!”
蕭昊心頭暗自鬆了一口氣,重新將逍遙林附近的機關布置好,這才返回穀中。
另一邊,祝玉研出了萬花穀,第一件事就是殺去花間派。
她被冷不丁擺了一道,就算石之軒是她心儀之人,也得問個清楚。天魔帶“砰”地震碎了雕花的房門,她似怒非怒、似笑非笑,高聲對裏麵的石之軒道:
“之軒的好師弟將我害得好苦!你們這是故意合起夥來看我笑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