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好長一陣子,世間出現了此起彼伏的奇怪事件。
人界的屋頂被股邪風掀壞了幾個角,豬圈裏的種豬突然被無形的巴掌響亮地拍了一下,在落葉下圍著樹上瑟瑟發抖的貓並不停狂吠的狗兒忽然莫名被踹了一腳……
諸如此類,奇也怪哉。
朱雀在暗地裏看著,有時竟然也忍俊不禁。
他一點點疏散這些惡作劇似的惡念,疏散得越多,心裏就輕快一點。
朱雀一件一件地疏散了很多戾氣,等到快完成,他才發現自己已經在熙熙攘攘的世間停留了一段不短的時日。魔都那邊有白龍帶著戮刀,他倒是很放心,絲毫不慌。就是不知道白虎那廝如何了,一晃也是老幾千年了,除了傳音,他很久很久沒見過那家夥了。
最後疏散的時候,他發現了一縷藏在最底下的、氣息有些熟悉的戾氣。朱雀連忙仔細辨別,看看是哪位故人。等看清了戾氣的內容,這隻周身燃燒著熊熊烈焰的朱雀突然酸鼻子了。
他把這縷戾氣收了起來,最後處理。
等其他都解決後,他飛回了魔界。魔都那窪地之前被夷為平地,長黎殿倒塌成一堆碎片,白搖藍霄兩口子在重新搞魔界基建,一片熱火朝天的樣子。
冒著紅耳朵的正太見他回來,高興得飛過來大喊:“老祖宗!你也回來啦!”
朱雀彈他腦門,沒注意個也字,隻問路刀的下落。
“我爹他們受了老大的傷,在海上臨時住著養傷呢。”齙牙比劃,“我爹眼睛傷著了,現在才看見了點東西。”
朱雀打聽了海上的方向想過去,齙牙扔下磚頭也跟著,一大一小展開翅膀,一飛衝天,在空中留下兩道紅色的尾氣。
齙牙帶前路,他們在一望無際的熒光海上振翅,底下的海浪如卷著金箔,光明永存。
飛了好一會,朱雀遠遠便看見了一座海上用冰鑄造的屋子,模樣像幾千年前青龍住的宅子,不過是縮小再縮小版。
齙牙收翅降落,剛到門口就大呼喝:“爹!我帶著老祖宗回來了!”
一個腦袋從廚房裏鑽出來:“兒砸!來給你爹打下手!”
不用他吩咐,齙牙一溜煙就閃進了廚房。
“啊,火雞你也回來了?來得巧來得好!我們剛要搞聚餐呢,太好了,噯噯要不要嚐嚐這道菜啊?我媳婦!你大哥!選的食材!”
一臉靈紋紋路傷痕未褪的路刀喜氣洋洋地拿著好幾把串串出來,即便他是把刀,除了飼主對其他東西都沒有味覺。
朱雀縮小體型,他吸了吸鼻子,忽然掄起翅膀,嘩啦一下把無辜的路刀揍飛出去。
路刀毫無防備地被揍個正著,撞在冰牆上再摔下來,牆上一個大字型。他掉到地上時又齜牙咧嘴地跳起來,沒和朱雀算賬,隻反手去拍屁/股上的離火,一邊跑一邊大叫:“我的屁/股著火了!溫哥哥我的屁/股著火了!”
廚房裏的溫濃聞聲馬上跑出來,眯著眼睛掄起平底鍋,勇猛地拍向了路刀的翹/臀:“呔!”
離火熄滅了,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