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段(1 / 2)

襯衫扣子也扣得死死的,掐得他脖子難受極了,時不時轉動兩下。就算是惠子這樣善於交際的女孩,也拿他沒辦法了。尷尬地走了一路,許曉南無意中望了一眼天空,突然指著前方,驚訝地說,“看!流星!”他抽搐的麵部頓時變得神采奕奕,興奮地看了惠子一眼,“快許願吧!”

惠子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許曉南已經閉著眼睛,一本正經地許願了。惠子朝他指的地方望了望,那顆“流星”卻仍然拖著尾巴,緩速地在五彩的晚霞中滑行著。

那不是飛機還是什麼?

惠子很想在他腦袋上拍一掌,然後轉身就走。當然也隻是想想而已。她隻是翻了許曉南一個白眼,還沒開口,許曉南就睜開了眼。他又望了望天,愣了一下。

“我差不多該回去了。”惠子已經沒了散步的興致,還有待說兩句客套話,一眼瞥見,許曉南的臉已經紅得跟顆熟透的石榴似的。

“嗯……我也差不多想回去了……”

惠子明顯地看到許曉南咬了咬牙。

“走了!”許曉南轉身就走,剛邁出兩步,又退了回來。

“下次……下次我還能約你麼?”

“呃……行……”惠子有氣無力地答了一句。許曉南點了點頭,也不敢看惠子,便離開了。

惠子反應過來,才覺得沁人心脾地好笑。回了寢室,便把這件事當做是笑話告訴了夏遠。從此,許曉南也就被冠上了“流星君”的綽號。

第二次見麵的時候,許曉南鼓起勇氣表白了。惠子順水推舟地拒絕了他。兩個人卻一直保持著聯係,算是成了朋友。

“他去那邊做什麼?也是老師?”夏遠問道。

“去麵試,想做兼職,跟我一樣。不過他緊張得脖子上筋都爆出來了。”惠子說著就覺得好笑,“我看我們經理一臉快要爆發的表情,就上去幫他打了個圓場,說了幾句好話。那家夥雖然容易緊張,不過其實還蠻有實力的。”

“他還是那樣啊……”

“哈哈,是啊。我跟我們經理保證,他能做的好的。所以過兩天還要和他見個麵,好好調^教一下。否則我的麵子都丟盡了。”

惠子和夏遠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看著麵前那個頭腦現實,生活小資的女人,夏遠的心裏頓時滿滿的都是大學裏的回憶。

那天直到最後,她們的話題已經繞到了很遠,完全把陳迪超和彌勒的事忘了幹淨。付了帳,走到店門口,她們才發現,來時的陰雨已經成了豆子大的雨點,一顆顆砸在地上。兩個沒有帶傘的女人飛跑到候車亭,劉海粘成一股一股的,碎發貼在臉上。半身的衣服都濕了。

“我要買車!”惠子憤憤地叫著。夏遠把手機按亮了,在昏天暗地的雨天裏,終於招來了一輛空車。兩個人拿包頂著頭,一股腦鑽進了車裏。

“先送你回家?”坐定了以後惠子問夏遠。

夏遠搖搖頭,僵硬的額發便跟著一起在麵前搖晃,“家裏沒人,我要去你家住。”

惠子想也沒想,便對司機報了自己家的地址。

能在這樣的雨天特地和我見麵,又毫不猶豫地把我像流浪貓似的帶回家的人,除了惠子,也許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了吧。夏遠默默地想著。

25、暖冬的聖誕(上) ...

到了惠子家裏的時候,雨還是沒有停。夏遠和惠子一回家就徹底地洗了個熱水澡。夏遠套著惠子的睡衣,習慣地把手伸進肚子前麵的大口袋,兩手在裏麵繞著圈。

“惠子,你啥時候去德國?”

“等他們聖誕節元旦節什麼的都過完以後。”惠子將母親煮的薑湯端到床頭櫃上,“喝了哦,不準撒嬌。”

“嗯……?”夏遠頓了頓,叫了起來,“可明天不就是聖誕節嗎!”

“對啊。”

“直到我生日都不能回來?那過年豈不是也在外麵了……?”

“沒辦法,老外不過春節啊。這個項目他們急著要。我們不抓緊的話他們就給別人了。”

“那你不是也馬上要走了……連你都拋棄我了啊……”夏遠無理取鬧地在惠子的床上滾來滾去,像根擀麵棍一樣。

“啊!說起來,去德國的時候,要讓許曉南幫我代課來著。”惠子無視了夏遠的鬧騰,直接去摸手機。

“流星君被錄取了?”夏遠滾暈了,停了下來。

“有我打包票,能不錄取麼?”惠子轉過臉,給了夏遠一個得意的笑容,便撥起了號。把耳朵貼著手機的時候,惠子的表情就變了。就好像電視機調台一樣,被調到了工作台。

對於那樣的表情,夏遠已經看習慣了。她隻是很慶幸,惠子從來沒用這種工作表情跟她說過話。就算以前在同一個地方兼職,討論項目的時候,她也沒有過。

惠子打電話的當口,夏遠也想起來,摸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看。她看到手機上有一條裴文的短信。打開一看,上麵寫著,“夏遠~安全到家了嗎?有沒有淋到雨呀?”

這個口氣,不用想也知道,是陳洛拿著裴文的手機發的。她想象著陳洛元氣的聲音,不禁笑了笑,給他回複了短信,“裴文!醒一醒!你被附身了嗎?怎麼打開短信就有一股傻氣撲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