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翻轉了個身,懶洋洋地看著裴文。
在歐洲旅行了兩個星期,飛機上打了個小盹兒,便直接從機場打車到了夏遠家,接著又在外麵蹦躂了一整天,就算是陳洛這樣有無限精力的男孩也覺得有些疲憊了。
裴文從床頭櫃裏拿了自己的,和陳洛的換洗衣服,就站起了身,回頭看見陳洛軟綿綿地半睜著眼睛。
“累了?那還洗不洗?”
陳洛點了點頭,振了振精神抬眼看看裴文。他調皮地笑了一下,朝裴文張開雙臂,要他把自己抱起來。
裴文坐到了床沿,俯□,手抄到了陳洛的背後。陳洛順勢抱住了他的脖子,想借著他的力坐起身。陳洛的身子才抬起來,裴文改了主意,又用身體把陳洛壓回了床上。陳洛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裴文吻住了。
和以往溫柔的舔吮不同,裴文的吻帶著些許粗暴,堵得陳洛幾乎不能呼吸。
被裴文突襲了,陳洛有些亂了呼吸。裴文托著陳洛的後腦勺,舌頭有力地在他的嘴裏攪動。有些突然,陳洛下意識地輕推著裴文的肩。裴文的吻一路到了陳洛的脖子。
“等一下……”陳洛輕喘著。
裴文沒有理睬,把陳洛的衣服撩起來,拉到了脖子這裏,在他溫暖的胸口舔吻著。
“還沒洗澡……”
陳洛的話就像是被風吹散了似的,沒有得到回應。裴文的手繞到了陳洛的背後,在他光光的脊背上上下摸索,幫他把褲子一點點脫下來。陳洛開始漸漸回應的時候,裴文稍稍抬起身子,直直地看著陳洛的眼睛,“起來。”
看到裴文的表情,陳洛覺得頭腦一陣發熱。那是隻有在床上才會看到的,男人的表情。裴文充滿欲望的眼睛,讓陳洛的頭腦頓時陷入了一片空白,一股微顫從心頭傳遍了全身。他支著身子半坐起來,裴文便將他已經拉到了胸口的衣服脫了下來。衣服還沒從胳膊上套出去,裴文便又抱住他,吮xī著他的嘴唇,舌頭。海浪一般的吻陣陣襲來,好像要將他淹沒。陳洛的手上開始沒有力氣,甩著胳膊將衣服甩到一邊,便伸到裴文的身後,試著幫他將衣服脫下來。
如果是平時的裴文,動作總是小心翼翼,好像他是會被碰壞的什麼寶貝。隻要一想到裴文是不是對任何一個跟他睡的人都這麼溫柔,就讓陳洛覺得沁人心脾的不爽,不爽進了心窩裏,卻又沒法說出來。而現在這個急切的,動作甚至有些粗魯的裴文,卻讓陳洛覺得,心跳得快裂開了。
讓裴文一個人太久了。盡管裴文什麼也沒說,陳洛卻意識到了。先前憋著不和裴文見麵,隻是自己的任性而已,想爭一口氣而已。分明每天捧著手機等他的短信,每天晚上舍不得關機,生怕裴文突然打電話過來;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手機,有沒有錯過裴文的消息;每天經過校門的時候都在想,裴文會不會忍不住先來看他。結果卻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不能和裴文見麵的一股子憋屈,都化作了陳洛拚命讀書的動力,幾乎是報複性的努力。這樣做是不是真的有意義?不得不承認,自己心裏有這樣的小心思,想知道很久不和裴文見麵,裴文也會想他麼?裴文會去找別的人,輕易地忽略他的存在麼?
陳洛有個忙碌且專橫的父親,一個溫柔又沒主張的母親。他的成長被限製著路線,他的性格卻很張狂。裴文是第一個把他的自信打擊到了穀底的人。
現在他卻滿足了。他知道裴文想要他了。
陳洛也緊緊擁抱著裴文的身體,在他的肩上,胸口親吻著。言語消失了,隻有來不及訴說的欲望灼燒著皮膚。
那一天的半夜,兩個人輕手輕腳地走進了浴室。整個房裏,隻有裴文的房間留著一盞小燈亮著,散發著柔和的暗黃色光暈。
第二天一早,夏遠很早便醒了過來,亂著頭發下樓的時候,看到裴文已經穿好了衣服準備出門。
“裴文……”她的腦袋還不是很清醒,“那麼早去哪裏?”
“買早飯,幫你帶一份?”裴文在門口穿著鞋。
“好啊,跟你一樣的就行了。”
裴文點點頭便出了門。夏遠轉身進衛生間洗漱。才做完那些,準備走出來的時候,突然聽到裴文房裏一聲悶響,緊接著一聲慘叫。
“陳洛?!”夏遠忙回身往裴文房裏跑,看到陳洛隻穿著一條藍白色的平腳褲,岔開著腿坐在地上,捂著額頭“哎呀哎呀”地叫。
“怎麼了啊……?”夏遠想過去扶他,又覺得他隻穿褲衩的樣子有點慘不忍睹。
“啊……?夏遠……”聽到了夏遠的聲音,陳洛勉強睜開一隻眼往門口看過去,手還揉著發紅的腦門,“痛死我了……”
“……撞到牆了……?”夏遠一邊說,一邊已經慘無人道地笑了,笑得話都說不溜了。
“嗯……醒過來以為在自己屋裏,就閉著眼睛想出門來著……哎喲……”
“哈哈哈!”雖然是不該笑的場合,夏遠卻扶著牆已經快笑得岔氣了。看陳洛半天起不來,也不管他是不是隻穿著褲衩,隻好上前扶他坐到床沿。
陳洛的身上還留著洗過澡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