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次演出的時候摔壞了。”
陳洛不禁睜圓了眼睛,“原來你在台上那麼厲害啊!”
裴文笑了笑。
“那是先學木吉他的?”
“嗯。這樣電吉他也很好上手。”
“哦——你很喜歡音樂?”
“不算吧。中學的時候懶得回家,所以報了很多班,整天都在外麵忙。”
“呃?”陳洛才想問為什麼,突然想起來夏遠告訴他的,裴文過年都沒有跟家人在一起,是一個人過的。他收住了口,猶豫了一下。
“怎麼了?”裴文注意到了那個停頓。
“你那麼不喜歡回家啊?”
裴文看似愣了一下,轉過臉去,淡然看著窗外移動的街景。
“沒有不喜歡。”
陳洛看著裴文的側臉,嘴唇微微動了動,沒有發出聲音來。裴文不想回答什麼的時候,會把視線移開。對於這一點,陳洛再熟悉不過。
“師傅,前麵的路口右轉。”裴文轉過臉來,對著前麵說了一句。
陳洛還在因為剛才的話感到惴惴不安。刨根問底,會讓那個家夥厭煩吧。自己明明不是他的誰,又有什麼權利管他那麼多呢。
明明不是他的誰……陳洛默默思索著。昨天晚上,裴文又緊緊抱著他,問自己能不能等他。這樣的話裴文已經是第三次說了。不知為何,問的次數多了,反而讓陳洛覺得,身陷不安的人不是自己,是裴文。
裴文偶爾跟司機師傅指一下路,沒有察覺到陳洛心裏的那些亂跳亂撞的想法。他隻是低眼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那一圈褪了色的淤痕,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頭。十來分鍾,裴文對司機說了一句,“就停這裏吧。”
車滑入了停車道裏。陳洛回頭張望,周圍平平無奇,既沒有商店也沒有遊樂場。他才反應過來,剛才問的到這裏來做什麼,裴文還沒有告訴他。
停了車,陳洛便低頭翻口袋。裴文沒有理會,自顧自把交通卡給了司機。
“每次都……”陳洛見狀急得拉住他胳膊上的衣服,“每次都你來不好……”
“等你也工作了再說吧。”裴文的胳膊還被陳洛扯著,伸出另一隻手,在陳洛的後腦勺上溫柔地摸了摸。手觸碰到他腦袋的時候,裴文覺得拉著自己衣服的手悄悄鬆開了。
裴文拿回了交通卡,就和陳洛一起下了車。
“……我有新發現!”一下車陳洛便說道。
“嗯?”裴文轉頭看看他。
“好像……”陳洛放輕了音量,“我後腦勺上有性感帶。因為剛才被你一碰覺得頭皮都發麻了。”
看著陳洛一臉的神秘,裴文平靜的臉上泛起了笑意,“這個我知道啊。”
“知道……?”與其說是失望,不如說陳洛的表情有些驚訝,他跟在裴文的身邊走著,表情呆呆地回想了一下,幡然醒悟,“那你平時親我的時候老摸我腦袋不是因為習慣啊!”
“一半吧。”
“哦——”陳洛拉長了音調,抬眼的時候,腳步慢了一拍。他看到他正跟著裴文往旅館走去。
他不禁重重咽了口口水。
見陳洛腳步變慢了,裴文略微回頭,用目光問他怎麼了。陳洛反應過來,趕緊加快了腳步跟了上去。
[怪不得出門的時候都沒洗澡……]
沒有任何心理準備,抬頭的時候發現已經到了旅館門口,讓陳洛心裏突突跳了幾下。一路跟著裴文走到登記台,為他們登記的那個漂亮的小姐態度很冷淡。坐在她身邊的身材略微豐腴的女人,眼睛不停地在他們兩個的臉上來回看。他們轉身走的時候,陳洛的餘光看到她拿胳膊肘子直頂旁邊的那個漂亮女人。
[又來……]
陳洛已經不那麼在乎被人背後議論了,卻還是會忍不住注意這些。
房間在五樓。走進電梯的時候,陳洛正努力地讓自己心裏不要亂跳了。他告訴自己這隻是一次普通的約會,和曾經每一次經曆的沒有什麼不同。看著電梯的門被關上,一直沒說什麼話的裴文卻突然回身,用身體把陳洛壓在牆上。陳洛抬起頭,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裴文便不由分說地吻住了他。
裴文用手捏著陳洛的臉,迫使他張大嘴,他的舌頭幾乎伸到了陳洛的喉間。陳洛被他壓著,來不及回應,忍不住發出輕聲的呻[yín]。他感覺到裴文的手從衣服的下擺探進來,摸索著,尋找著他的皮膚。陳洛亂了呼吸,朦朦朧朧間,覺得電梯停了下來。
電梯門打開了。裴文有些失望地鬆開了手。門口沒有人,陳洛一把拉住裴文的手往旅館的走廊裏拖。
“走吧……”
他的手心已經汗津津了。
36、無愛 ...
進了房間的時候,陳洛便明白了為什麼裴文會選這家旅館。房間不大,一開門便撲麵而來幹淨又清新的感覺。垂感的白色薄紗窗簾罩著透亮的落地窗戶。窗戶的底下是條白色大理石的石凳,放著暖色調的抱枕和毛絨坐墊。
比起那些,更重要的是,房裏有CD機。裴文一直習慣在同他睡的時候關上燈,放門德爾鬆的Songs without Words。陳洛聽不懂鋼琴,但是那樣自在徜徉的浪漫主義曲風,他很喜歡。好像詭秘的精靈帶著星星點點的綠光飛滿了他們的身邊,點亮了他們的皮膚。讓空氣都帶上了憂傷而又甜蜜的味道。他想,無詞歌創作的最初目的一定不是用來激發人的情^欲的。但是幾乎每一次和裴文睡的時候都聽同一張CD,當音符流瀉出來,彌漫了整個房間的時候,他的情^欲就會被裴文的吻充分地調動起來。不知是因為裴文嘴唇的觸♪感,還是因為音符激起了他身體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