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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簡短對話外,好像沒有其他的交流,什麼時候起這位蘇公子開始與堂堂魔尊大人有交集了?而且還是直呼尋常仙妖都不敢叫出口的、魔尊大人的名字!

「這裡的吞噬之力對神魔傷害極大,對我一個鬼道中人卻並無傷害,清凜讓我幫忙找你。」見她疑惑,蘇淩解釋了一句,卻依舊有些所問非所答。

敖若瀟剛要說些什麼,卻見蘇淩向上揚手便是一道白光,那光芒猶如絢爛的煙花,直通望不到的天際。

她知道,那是一種魔界傳遞消息的訊號。

蘇淩轉回身,苦笑道:「這裡的魂魄對我雖無影響,卻禁錮了我的功力,我能找到你,不過還得清凜來帶你出去。」

敖若瀟點點頭,心中開始感歎師傅大人對於鬼道眾生的親和力還真是不一般,才多久就把蘇淩弄成了自己人,簡直是匪夷所思。

果然,不消一刻,一束清光閃爍下,清凜現身眼前。他看上去狀態也十分不好,麵色蒼白得像紙,身子也有些搖晃不定的樣子。

蘇淩蹙了蹙眉:「剛才你也進來找了?不是叫你別來麼?」

清凜朝他撇了撇嘴,沒有說話,卻是一把拉起敖若瀟,轉身就往上飛,敖若瀟分明看到他轉身的剎那,因為站立不穩而身子搖晃了那麼一下。

蘇淩緊隨而上,又是一陣漫長到絕望的飛掠,在敖若瀟幾乎已習慣了耳邊的風聲時,終於感覺到雙腳踏上了踏實的地麵。

清凜來到神魔之井時,墨堂是知道的,其實他很想走出去,去質問他,或者去打一架,可他終究沒有。其實,他並不想與清凜打架,至少此刻不是個打架的好時機,他全身四肢百骸被那蝕骨的殘魂侵擾,能夠勉力支撐已是不易,又何談打架,而清凜來到這神魔之井深處找到敖若瀟,自也逃不過這些殘魂蝕骨,想必也不好受。兩個人的狀態都不佳,自然不適合打架。可他分明想起適才親口對敖若瀟所言,挾她來這神魔之井,就是為了要引來清凜。

什麼時候也變得口不對心了?他想嘲笑自己。現在清凜來了,他卻沒有一絲興致走出去。什麼宿世仇敵,什麼不共戴天,或許,隻是借口吧,他與敖若瀟的事,本就該與清凜無關。有時候他想,倘若真的與清凜無關了,那麼是不是就會原諒她的隱瞞欺騙?就如同將她挾到神魔之井,隻是一場彼此折磨罷了。

☆、第五十一章 嵐月溪

離開神魔之井,按照清凜的意思,是要掉頭回去找墨堂報仇的,不過,被蘇淩勸住了。理由自然是這一趟神魔之井的行程,讓他傷了不少元氣,就算找到墨堂,也多半會吃虧,他想了想,覺得甚有道理。敖若瀟驚奇地發現,原來師傅大人也有不那麼倔強任性胡來的時候。

蘇淩跟著她與清凜回魔界了,對於清凜與蘇淩這莫名的友誼,她依舊表示不解。以至於後來在魔界那片炫紫色的天空下閒聊時,她曾問過蘇淩,蘇淩給予的答覆時:「敵人的敵人?難道不就是朋友麼?」同時還帶著難解的笑。

敵人的敵人……敖若瀟想了好一會,終於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原來,他還是一直將墨堂當做敵人,即使墨堂並沒有搶走他心愛的女子。

蘇淩在魔界沒停留太多日子,便告辭離開了,去仙界鳳鳴城找凝歌。至於找凝歌做什麼,告白還是報復,敖若瀟便不得而知了,當然,也沒好意思追問。

對於這次墨堂幾乎將人置於死地的深切報復,敖若瀟其實有點不懂,她很想與清凜聊聊,墨堂到底是個怎樣的人。許是這一次不聽蘇淩的勸告,親自下到神魔之井尋找敖若瀟找了很長時間,清凜有點傷了元氣,一連數日都昏昏沉沉沒什麼精神的樣子。敖若瀟找了個他在那躺椅上百無聊賴把玩著樹葉的空檔,特意湊過來聊天,既為了逗他開心,也為了給自己解惑。

「師傅,墨堂從前是動不動就會把人丟進神魔之井裡的嗎?」她一向不喜拐彎抹角,尤其是跟再熟悉不過的人,向來開門見山。

「是啊,否則就不是他了。」清凜想也不想將那咬著的樹枝從嘴裡拿出,直接道。

她眨了眨明亮的雙眸,伏在躺椅旁的案幾上,側頭思索,看來還是自己不夠瞭解那傢夥。但是至於還要不要繼續瞭解下去,她有些迷茫。看不見想不起他的時候,她會覺得日子就這樣過,平靜如水,也不錯,然而一旦看見他想起他,想到他遠在神界彼岸的鈞天城,心中還是會有莫名的悸動,恨不得立刻飛到鈞天城下,不為別的,隻為仰望那張早已印刻在心裡的臉。

她問清凜,她與墨堂之間究竟還有沒有可能。清凜依舊擺動著手裡的樹葉,看似漫不經心,實則給出的難得靠譜的回答是:要麼就拚一拚,要麼就徹底忘了這個人,想想別人。

她心底隱隱覺得,還是想拚一拚,連自己都覺得這一股桀驁不馴的性子,像極了清凜。不過話到嘴邊卻是笑問:「那麼師傅認為,若瀟該想想誰呢?」

「比如我啊!」清凜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

她笑了,師徒兩人之間的玩笑胡鬧早已司空見慣,甚至很多時候她有些分不清哪些是玩笑,哪些是真話。清凜就是這樣人,當你覺得他顯露出少見的一本正經時,說出的話多半還是玩笑,而當他真的吊兒郎當地跟你開玩笑時,裡麵總會不經意地摻雜了那麼幾句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