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後來的事情,全被蕭至東的公關部給平息了。
“之後,恒遠還是瘋狂的找過顧麗君一陣子,沒找著。
“那會兒,顧麗君也的確被蕭至東看管了起來。因為他怕兒子胡來,最後把這事鬧到不可收拾。
“他說,在這件事上,他隻能這樣做了。哪怕讓恒遠永遠恨他,他也要這麼強硬到底。
“我也同意他的做法。
“在這一點上,我和他的看法驚人的一致。
“也許你會鄙夷,可我沒得選擇,我不能看著我好好一個兒子,就這麼被那樣一個女人給毀了。
“所以我發了瘋似的要阻止。
“那段日子,恒遠很痛苦。
“最讓他痛苦的是,他在顧麗君舊宅內找到了十數本日記。
“裏麵的內容,他全看了:上頭寫滿了她和蕭至東認得的全過程,知道了他們曾是被資助人和資助人的關係,但這層關係,顧麗君自始自終沒解釋過。同時,他更清楚的知道了她最終接近他的目的。
“為此,他難受極了,恨極了。
“他傷心:自己莫名就成了她手上一道工具,至令父子反目成仇,最敬愛的長兄,也因為這件事而受到牽累,正當風華正茂,卻被死神奪走了生命。那個家,本來已不像家,這樣一來,越發愁雲慘霧,家不成家了。
“那一年的後來,他放逐了自己一陣子……什麼也不做,就那麼開著車,遊遊蕩蕩。
“這期間,我放心不下他,特意跑去見過他幾回。
“他瘦了很多很多。精神狀態一直不是特別的好。
“有過一段日子,他還回去了嘉市。
“那邊有他太多回憶。他和至誠的記憶,他和璟珣的回憶……他的童年和少年時期,多數是在那邊度過的……
“在那樣一個地方遊蕩,觸景必會傷情,我怕他會越來越想不開,幾次勸他回北京,或是去英國,別在國內待著了。
“他不肯。
“有過一次,我去見他,一起吃了飯,吃了點酒。
“酒後,他借著醉意對我說:媽,我錯了,我不該逼自己的,寧可缺著也不要濫了才對。我怎麼就那麼傻,為什麼非要用那樣一個法子逼自己放下呢……
“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我真不懂。
“我隻知道後來,他向我借了錢,造了善縣那幢小別墅之後,人就漸漸想開了,開始又把所有心思放到了工作上。卻再沒有另外談戀愛。
“無論我們再如何給他介紹對象,他隻看,不上心。
“而你,蘇錦,是唯一一個在他相完親之後,令他猴急的在當天就拿了結婚證的人。
“如果不是你身上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吸引了他,他絕對不會這麼衝動的許下了一生的。”
靳媛這一段長長的敘述,帶足了濃烈的感***彩。
提到蕭至誠為顧麗君奮不顧身卻落得身陷險境時,語氣是嘲弄的。
說到蕭璟珣過世時,她是傷感的。
複述靳恒遠為了責任要娶顧麗君時,眼神是惱怒又痛苦的。
思及兒子因為知道真相而放逐自我時,她是心疼的……
靳媛絕對是一個感情無比豐富而細膩的女人,所以在兒子的婚事上,她狠下心扮演了一個毀掉兒子結婚想法的壞媽媽的角色。
但這不能說她就是壞的。
可憐天下父母心,那隻能說明她太愛她兒子了,為了保全兒子下半輩子的幸福,她不擇手段,也是出於無可奈何。
蘇錦呢,聽完最後一句後,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心情繁複極了。
不明白啊,自己身上能有什麼吸引了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