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日,她接到了彭柏然的電話。
他說:他還要忙一陣子,最遲七月底,他會回國,想來帶兒子去國外旅遊,他特意提早和她打個招呼,希望她可以同意。
她沒有反對。
*
六月底某一天,鄺美雲從學校出來,接到了一個電話:
“你想讓關以雋生,還是死,要是你想讓他生,馬上到我說的地方來。馬上。”
是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陰嗖嗖的,聽著讓人背上直發毛。
站在人來人往的公交站點上,鄺美雲的心,狠狠就咯噔了一下,凝神而問:
“你是誰?”
“你來了,不就知道我是誰了嗎?地址我會發給你,你要是不來,到時可別後悔。”
那個女人陰陰的扔下這麼一句之後,就掛了電話。
時為傍晚時分,毒辣辣的太陽已經西下,可是,天依舊悶熱的厲害,因為這通電話,鄺美雲的心,越發躁熱起來,背上的汗水,漿水似的直冒出來。
很快,手機上有短消息呼入,是一處酒店以及包廂的名字。
這個女人,是什麼意思?
難道,關以雋真的在那邊?
不過,說來,今天,她的的確確已經有一整天沒見過他了。
上午打電話過去,他說他在外麵。下午打電話過去,他沒有接,後來回了電話,說是剛在上課,正趕著要去赴個約會,晚上趕不及送她回家了,讓她自己坐公交回去,還約好明天一起去逛街,給孩子們買衣服——明天是周末。
她覺得有點不安,就直接又給關以雋打了電話去,結果是關機。
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很顯然,這兩件事,互相之間是有聯係的。
她左右尋思了一番,關以雋是個不愛惹是非的男人,平常幾乎不和人結怨,見任何人都和和氣氣的,但是這不代表他就一定沒有有過過結的人。平常工作太忙,她對於這個男人的了解,還是很淺的。
為了以防萬一,她就給姑姑打了一通電話,隻說自己有事可能得晚點回家去,掛斷後就在路邊招了一輛出租車,往那處酒店駛去。
到了地兒,付了錢,一百多呢,真有點肉疼。
她一向是個勤儉持家的人,平常上下班就坐公交,關以雋想送她,她多數不讓,除有幾次在他家吃了晚餐回來,沒了公交。平常,她花錢就是那麼的節約。
在他們那個小家,姑姑多年前為了照顧小胤,就提早退休了,一門心思留在家,一邊照看小胤,一邊以給人寫稿件為生;她呢,做過很多份工作,武術教練、保鏢、體育老師等等,為了治小胤的病,曾身兼數份工作……
這些年,她早已學會以最節省的方式生活:
穿最樸素的衣服,用最普通的保養品,買最健康綠色的食物,用最環保的出行工具……
所以啊,平常,她都少有坐出租車的時候。
至於這種酒店,先頭跟著蕭璟歡時,倒是進進出出常有事的。
她到大堂後,去問了一下那個包廂的方位,就走了過去。
那包廂的名字叫麒麟廳。
到了那邊,她敲了敲門,就有人替她開了門,是個侍應生。
廳內很熱鬧,好像是在辦什麼自助宴會,一個個都穿得光鮮富貴,衣香鬢影之間,皆是觥籌交錯的歡聲笑語,放眼望去,盡是一派歌舞升平的光景。
她環視了一圈,很顯然,這裏上演的這一幕,可不正是上流社會的一個縮影麼?
跟著蕭璟歡,這樣的場麵,她也見識過幾回,隻不過,人家出席的地兒,還要高上一個檔次……
她正琢磨著要離開,忽有個穿得很時髦的性感女人衝了過來,一把將她給扣住了,在她還摸不著頭腦的當口上,將她往人前一拉。
下一刻,一個不懷好意的女人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在整個宴會廳上空傳蕩了開來:
“各位,今天,我在此,想讓所有人都來認識一個不要臉的女人。
“就是她,她叫鄺美雲。
“據可靠資料顯示,這個女人曾經是國~家~特~種部隊某支隊的特種兵,一度很被她的直接上司看重,後來卻被開除了兵籍,因為什麼,你們知道麼?
“原因有兩個。
“一,她借職務之便,私自借用國家資源,為她謀求個人利益。
“二,因為她的私生活不檢點,在外頭和有婦之夫搞七撚三,被人弄大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