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陳顯連忙截斷,“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不介意,你去吧。”順手把付旎謙往前推了推,自己轉頭往後走。
他沒說出口的是,不介意是因為他也是這樣,隻是他沒遇到一個能讓他動心的男人。
“我說你在發什麼呆?”張秘書有些打趣的看著陳顯。
“啊?”陳顯被突然冒出來的聲音給嚇了一大跳,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抬頭看向來人,陳顯有些後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差點被你嚇死,你怎麼不敲門啊?”
“嘻嘻,我敲了啊,而且誰叫你發呆的。”張秘書有些好笑的,這人真的是,明明是他自己發呆聽不到敲門聲,還怪他不敲門,真是的。
張秘書是個很年輕很活潑的小夥子,當時Boy’s Love剛開張時,他們一直都沒辦法招到員工,畢竟是一件GV公司,真正理解來這裏工作的是極少數的,大家要麼就是歧視這個圈子,要不就是不懂得這個圈子,別說直男了,就算是gay也沒幾個來應聘的。
張秘書可以說是最早來的人,從那時候開始,他就一直做陳顯的秘書,直到現在。
“我說你都要離職了,還不趕快滾。”沒事在他這個孤家寡人麵前秀什麼幸福呢,存心刺激人嗎?
張秘書決定跟他男朋友去荷蘭結婚了,以後可能也定居在那邊,有著鬱金香的優雅國家,所以他在Boy’s Love的工作也沒辦法繼續做下去了,這個星期結束後就離職了,加上平時張秘書跟陳顯兩人關係不錯,所以說話之間也就肆無忌憚了。
張秘書聳了聳肩,一臉無奈的看著他,那表情無辜的好像陳顯冤枉了他做什麼十惡不赦的大事一樣。
陳顯也沒說話,拿過旁邊的文件開始簽。
其實他想要謝謝張秘書的,畢竟如果不是他來的話,說不定他的思緒還陷在過去的回憶裏呢。
“那個樓下拿上來的。“將手裏的信件放到他桌上,張秘書往外走去。
看著那封信,陳顯的眉頭皺得死緊,這又是什麼東西啊?那裏寄過來的啊?
寄件人沒有,寄件人地址沒有,寄件人聯係方式依舊沒有,收件人也隻是寫了個副總收,媽的,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那裏寄來的啊,什麼都不寫,是不是寄錯了啊?
小潤坐在他的小房間,屈膝蹲在地上,將頭埋在臂彎裏,淚水順著手臂滲入衣服裏,涼涼的,他甚至能聞到鹹味。
這種姿勢,人家說這樣的姿勢是典型的沒有安全感的人才會做的,沒有安全感,嗬,小潤覺得他現在整個人連心都死了。
他從來不知道,家裏已經陷入了這樣的田地,父親昨天晚上跟他談話,跟他說不要去上大學了,家裏沒有錢了,家裏的錢,隻夠供哥哥去上學,所以想讓學習不好的他不讀大學。
小潤覺得很是生氣,為什麼哥哥可以他不可以,為什麼在他才考上大學的時候告訴他這件事。
他們兩兄弟,從小就沒有母親,父親也從來不跟他們說有關於他母親的事情,他跟哥哥也知趣的不去問,他比較安靜乖巧,從小得到的寵愛自然也就比活潑好動愛闖禍的哥哥要多一些,平時有了什麼好吃的,好穿的,父親都是先拿給他,然後才把剩下的給哥哥,哥哥總是一話不說的把這些他吃剩,挑剩下的東西給接收了。
他以為自己是最受父親疼愛的人,可是,他沒有想到父親會突然不叫他讀書,還記得以前父親最經常說的話就是,男孩子,不多讀些書,怎麼能養到家,難道像他一樣,一輩子這麼辛苦,每天早出晚歸就為了那二、三十塊奔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