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警報叫聲的人,隻會是花滿樓的二哥。
隻是,他怎麼會在這?不是都回去了嗎?
花滿樓摸索著向門外走去,就聽到一串匆忙的腳步聲。
身子一晃,整個人被向前拖了數步。花滿樓隻覺得有道視線正在上下的打量著他。
“太危險了啊!你……你到底在幹嘛?”
什麼在幹嘛?花滿樓疑惑的歪著頭,吐出兩個字:“做飯!”
“我們知道你要強,不想讓人覺得你是累贅,可是這種事情,真的不適合你做啊!”
大驚小怪!半個月的了解,花滿樓完全明白他現在這個所謂的二哥是屬於大驚小怪奶媽型話嘮。
一點小事都會一驚一乍,苦口婆心,孜孜不倦的教誨著他。
做飯確實不適合他這個瞎子,可是不做會餓死的!
而且他不認為自己做不好,這不火都生好了,就等米下鍋了!
霹靂,啪啦……
這火好像燒的有點旺……
花滿樓抿著嘴不敢轉頭,其實就算他轉頭了,也看不見任何東西。
可是他就是不敢……
一道如劍般的視線釘在他的身上。
僵著脖子,慢慢的轉向視線射來的方向。
“我……做了什麼?”
“小弟,你把膳房燒了!你沒事跑膳房去做什麼?有沒有傷到啊?呀!你的手怎麼了?”
花滿樓有種到了空軍基地的錯覺,時起彼伏的防空警報,震得他本來就餓得發暈的腦子,更暈了。
感到手被抓起來,然後有什麼東西倒了上來,傳來一陣刺痛。
他的手指破了,大概是剛剛摸刀時劃破的。
“真不該把你一個人扔在萬梅山莊啊!也不知道大哥他們怎麼想的?對了,你到底在廚房做什麼啊?”
仍舊是警報不斷,花滿樓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二哥,你說話好好說,能不能不要用手在他身上亂摸啊!
知道是你在查看傷口,不知道還以為在調♪戲呢!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做錯事就要承認,而且這件事確實是他的錯。
花滿樓衝著西門吹雪的方向輕輕鞠了個躬,他還是很有禮貌的文明人的!
“小弟,沒事,別內疚!二哥明天讓人給他蓋一個新的就好。你到底為什麼在膳房做飯啊?”
“餓!”
花滿樓覺得自己一定很無力,怎麼會有個這樣的二哥?做飯不就為了吃,這點道理都不懂。
“餓?西門吹雪不給你飯吃?”
“是沒人做。”
不是為西門吹雪開脫,他說的是事實。萬梅山莊沒有下人,西門吹雪一定是不會做飯的。
“這麼大一個山莊沒人?”
二哥又開始嘰裏咕嚕的嘮叨了個不停了,花滿樓皺了皺眉,不能指望西門吹雪回答,那隻能他回答了。
“因為有事,所以西門吹雪讓他沒先離開了。”
世界突然清靜了……
可還不等花滿樓感歎的時候,二哥的聲音又叫了起來。
這次聲音中充滿了驚訝。
“小弟,你……你什麼時候和西門吹雪這麼熟了?”
熟嗎?熟個毛線!
那個西門吹雪就是個裝啞巴的愛好者,他再不吱聲回答,這裏就成了寂靜的世界了。
事情總要有個人出來解釋吧?
正好他又知道,如果是他不知道的事情,他自然不會吱一聲的。
比如西門吹雪有多高?他就不知道了!
好像比他高半個頭,昨晚睡覺的時候下巴剛好枕在西門吹雪的肩膀上。
比如西門吹雪一步大概跨多大?他就答不上來了!
好像有半米的距離,他跟在身後從來沒撞到過……
比如……
花滿樓又皺了皺眉毛,他幹什麼要解釋啊?
他和西門吹雪熟不熟有什麼關係啊?
剛剛他想的都是什麼事啊?
難道因為眼睛看不見了,所以其他感官變得敏[gǎn]了,才會記得那麼清楚嗎?
從腹誹中回過神來,二哥仍舊想個勤勞的小蜜蜂一樣不停的說著。
抬手摸了摸耳朵,估計長出繭來了。
“二哥,能給我弄點吃的嗎?”
“啊?好的,你等著啊!”
又是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花滿樓的耳根終於清靜了。
緩緩的向剛剛西門吹雪射來視線的方向走去。
“我不知道會弄成這樣……”
知道西門吹雪不會回答,可是他心裏仍舊是很內疚,真的是不該逞強。
“那是樹。”
身後傳來西門吹雪的聲音,把花滿樓給嚇了一跳,連忙轉身就轉到了西門吹雪的懷裏。
連忙向後退,可是手臂卻被西門吹雪緊緊抓著,向前拉,整個人又回到西門吹雪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