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了他,沒想到這人喝完酒居然那麼不要臉,心裏羞惱,不想跟他再多做糾纏:“那你硬著吧!我回去了。”
說完氣呼呼地大步往前走,臉上飛著紅霞,腳下卻像踩著棉花一樣軟軟地使不上力,隻好走的快一點,不想讓他看出來。
向知也看他有點生氣了,邁著長腿三步並作兩步追上了他,跟他並排走了起來。他看著舒淼紅紅的臉蛋,故意逗他:“怎麼走那麼快啊。”
舒淼不想理他。
酒精真的是太可怕了。
好好的一個人,居然說黃色就黃色了。
向知也又想起來方才的事,問他:“你還沒回答我呢。”
“回答什麼啊?”舒淼被他煩的有些惱。
“平常看你一口一個陳澤哥叫著,我給你做了那麼多頓飯,連聲哥哥也沒聽你叫過。”
向知也在他旁邊走著,故意把兩個人的步子拖慢,走幾步就要停下來和他開玩笑,平常半小時的路程讓他們走了快一個小時還沒到。
“真是個小白眼狼,別人和你打兩盤遊戲你就跟人家一塊兒玩,我每天辛辛苦苦做飯,你還成天氣我。”向知也故意揶揄他,一副自己被他傷透了心的樣子。
舒淼聽不出他話裏的真假,偷偷扭過頭去看他,向知也垂著眸子,薄唇緊抿,叫人一下子分不清喜怒。
“......幹嘛?你真的不高興啦?”他小心翼翼地試探了一下。
向知也沒有說話,也沒有看他,晚風將他的風衣吹得獵獵作響,顯得他的氣質更加俊美出塵,不由得讓舒淼看的有些發愣。
“我就是隨便叫著玩兒的,沒有別的什麼意思。”舒淼朝他解釋,歎了一口氣哄他,“我當然跟你更親啦!”
在交朋友方麵,舒淼徹底貫徹了「親疏有別」這個原則——就算平常再怎麼跟向知也吵,再和陳澤他們打八百盤遊戲,向知也在他心裏的分量,估計比其他人加起來都重。
向知也還是不說話。
真難哄。
舒淼猶豫了一下,一咬牙一閉眼,聲音微弱得像某種小動物發出的咕嚕聲:“......哥。”
他有點上揚的尾音混著夏夜的風傳到向知也的耳朵裏,撓得他的心癢癢的。他拚命忍住要上揚的嘴角,淡淡道:“唉,風太大了,你剛才說了什麼?”
舒淼心想這個坎兒過不去今天晚上都別想消停了,非得對這個醉鬼以暴製暴不可。他走了兩步到向知也身邊,湊在他的耳邊,他呼出的熱氣傳到向知也的脖頸。
他輕聲道——
“我說......哥哥。”
靠。
向知也下腹一熱,剛消停的地方此時又有點不妙,忍不住微微彎下了腰。
舒淼見自己惡作劇成功,邁著六親不認的步子走遠了,剩向知也一個人在呆在原地。他今天確實喝了不少酒,此刻看著舒淼背影的滿含深意的眼睛,也像一壇濃得醉人的琥珀色的酒。
道路兩旁的綠葉被風吹的起起伏伏,夾雜著不知名的花香與蟬鳴。他盯著舒淼輕快的背影,竟生出一種希望這條路永遠也沒有盡頭的念想。
就一直這樣長長久久地走下去。
轉天一大早在片場,舒淼頂著因為胡思亂想而大半宿沒睡的黑眼圈,看到向知也從車上下來,心裏有點尷尬,暗自祈禱這人最好不記得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向知也衣角帶風地走過來,又恢複了原來那張波瀾不驚的臉,眸子深邃沉靜得像一片湖,仿佛昨天抱著人耍流氓的不是他一樣。
這一天他們兩個的對手戲不算太多,各自去了不同的場景和別人搭戲。再過幾天,這種早上拍戲晚上收工回家的模式就要基本結束了,夜戲會變得父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