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低頭太快沒看清高景的裝束,這時他先被那雙尊貴的腳吸引,耳畔高景嘟囔著抱怨了什麼都聽不見,兀自抬了頭。
平日梳得工整、起臥也鬆鬆地挽成一束的滿頭青絲肆意垂著,有些淩亂,襯出一張緋紅的、秀麗的臉,兩顆赤色小痣如同被點亮了一般,眼中含著脈脈的流水。像被他吻得喘不過氣的時候,賀蘭無端地想。
高景的衣裳似乎是匆忙間披上的,露出大片單薄胸膛。他雖然也練習騎射,卻並不能與常年習武的人相比,不見光的皮膚白皙,此刻因為慍色染上一片粉雲。
長衫之下……
賀蘭慌忙地錯開目光。
兩條長腿,膝蓋泛著不正常的紅,稍一動,那單薄的衣裳都要遮不住了。
“我在做什麼?!”高景拉起他,兩個人離得很近,咬牙切齒地啃他的唇,含糊道,“賀蘭明月你早不回來晚不回來……我看你拿什麼賠!”
他的醒悟來得電光石火又不合時宜,賀蘭明月一把抱住了高景的腰——那把腰真細,柔韌而光華,隔著衣裳和皮膚也能感覺到他的生命在跳動。
蘭花香更甚了,賀蘭明月任由他胡亂地親吻,空餘的那隻手遮住了高景的眼睛。
那人突然不再咬他舔他,停了半拍,脆弱地將自己往他懷裏靠。
平素尊貴而狡黠的人此刻被情/欲染了滿身,俗氣,卻更加吸引人。多少次的肌膚相親,無師自通地知道他想要什麼。
賀蘭忽然笑了:“殿下,您想我怎麼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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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更新完後發現此處應有排雷,我的萌點就是在一起之前就會親親甚至doi(委屈臉。接受不了也沒關係,不要罵小高嗷,他隻是不懂愛
第17章 係馬高樓垂柳邊(二)
不久前的正月十五,元宵夜,賀蘭明月短暫地與豫王府中的影衛們聚過一次。
南市沒有宵禁,夜幕低垂,與小有天一街之隔的地方更加熱鬧。秦樓楚館雲集的地方,絲竹纏綿,笙簫不斷,當中紅袖招搖得最嫵媚的一處便是他們相聚的“醉逍遙”。
陸怡沒有來,但其他熟識的人都坐得差不多。賀蘭明月推辭不得,任由一個怯怯的雛/妓坐在膝頭,攬著他的脖子喂酒。
晚些回宮不知道高景是否另有吩咐,那位殿下不喜伺候的人滿身酒味,他知道自己不能多喝,隻飲了一杯,拍拍姑娘的後背讓她去另一側彈琵琶。平素冷著臉的影衛們以為他害羞,取笑說過完年都及冠了,是大人了,也能多喝點酒。
最後是慕容贇打圓場,眾人話題這才轉移到近日裏豫王娶親的事——大朝會上皇帝有意指婚的事傳得沸沸揚揚,比賀蘭明月要來得惹人注意。
酒過三巡,夜色更深,聊的動的也百無禁忌。
也許陸怡不在,這群平日憋得很的人再也無所畏懼。一個大哥與懷裏的妓/女打得火熱,不多時喂著酒,手便伸到了姑娘的懷裏。那姑娘也放得開,敞著衣襟任他摸,嫩蔥似的手指從影衛健壯的胸膛滑到腰間,竟是有來有往地不服輸。
賀蘭明月坐在角落,見他們二人意亂情迷,其餘的自顧不暇。麵色緋紅、帶了三分醉意的名/妓撩起裙擺,兩條腿疊在影衛的腰上。
他拿著酒杯看,耳畔充盈著水聲與嬌笑、喘/息,觥籌交錯,相逢的又何止金風玉露。
那時沒有想到短暫的旁觀後,竟這麼快就會由自己去抱住另一個人。
雕花的木門複又被“嘭”地一聲關攏,賀蘭明月的手越過高景,在他渴極了的親吻中摸索半晌,扣上了鎖,清脆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