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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少殺生,積點兒德吧!我不關心明月在東還是西,司天監的話,也就沛哥當真。”高潛笑得愈發開懷,“左右他在皇城待不久了。”

“王爺還沒想逼他走。”

“嗬,看不得月亮的人可不止你家王爺。他以為皇兄病了就能把持朝綱?沒皇兄,他也不能翻騰成龍。如今我故意不管文思殿,也想看看高景到底有沒有本事——”高潛說到這兒咳了兩聲,杯盞相撞,“你大可原話轉告。”

那人急急道:“轉告?你與我講的事若有半句泄露,我即刻……”

“你想氣死我麼?”高潛打斷他。

又是良久沉默,阿丘在外間通報:“殿下,文思殿的禦醫等候多時了。”

高潛道:“本王有數。”

話音落了卻沒動靜,過了片刻,那人忽道:“王爺娶了王妃,如今二殿下房裏也有人了,朗朗,你……”他欲言又止,終道:“我走了,朗朗,你記得添衣。”

高潛始終沒再開口。

賀蘭明月即刻隱去氣息抹掉腳印,悄然離開。他麵紅耳赤,仿佛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角落裏一回首,恰好見到一條人影從含章殿拐出。

黑衣,兜帽覆麵,身側一把橫刀,向遠走了,踏雪無痕。

如他所想,真是陸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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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我最喜歡的偷情(?)環節

第31章 東風夜放花千樹(二)

賀蘭明月不知道他那天怎麼回的文思殿,腳步深深淺淺,猶如踩在雲裏。

陸怡怎麼會在含章殿?聽言語間和稷王竟然十分親密,不輸於他和高景。賀蘭自己心裏有鬼,看別人也曖昧,可……此前陸怡也讓自己帶藥?

那藥分明就是給高潛的啊!

他到底是哪邊的,豫王府,或者含章殿?

他思緒混亂,冒失地闖進了暖閣。

守衛見他行禮,分明沒有一官半職,前朝這處宮殿卻好像沒人敢不敬重他。賀蘭明月知道有人嚼舌根,說他睡在殿下床上。這些髒話高景聽過一次,當即把整塊硯台砸向亂傳的內侍,從此再無人指摘了。

暖閣中燃著一爐香,高景靠在桌案後,眯著眼聽一個翰林讀奏表。待到他進了門,低聲喊一句殿下,高景揮手讓人退了。

沒了外人,高景上下打量他:“臉色難看,含章殿為難你了?”

賀蘭明月否認:“沒有,對我很是客氣。”想了想,問高景,“聽聞明堂有客,是哪位王爺去探望陛下麼?”

高景挑眉:“豫王,他最近跑得勤快,急著對父皇表忠心。許是病中吧,父皇與他關係稍微緩和了,但若換我定會留個心眼。”

“那殿下如何看稷王呢?”

“小皇叔?”高景批注的動作一停,“父皇很看重他的,若非他常年抱恙,監國哪裏輪得到我……隻是小皇叔好似待我有些冷淡。”

“興許是稷王以為殿下和豫王太親近了。”賀蘭明月道。

高景道:“親不親近與他何幹?——行了,左右他一到冬天就窩在含章殿不出門,愛怎樣隨他去!”

賀蘭明月笑了聲,高景輕飄飄地撩他一眼後挪開身側寬大椅子中的空位,直白地命令:“你過來,挨著我坐。”

他大膽的舉動讓賀蘭一滯,站到高景身邊:“屬下在這兒吧。”

高景不悅,冷哼一聲自顧自地翻起了手側奏表。翻兩頁後,他又煩躁地遞過去,要賀蘭明月讀。不如翰林學士讀起來抑揚頓挫重點明晰,賀蘭明月一邊磕絆地念著,一邊瞥高景,怕他聽得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