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3 / 3)

隻是下午周成瑾在他屋裏說的那番話不經意地響起,“看起來國公府是真沒落了,男人就別提了,以前個個上馬就能打仗,現在……就說你們府裏的姑娘,怎麽一個個那麽假?最能裝的就是你那個四房院的妹妹,真是無趣。可惜了那副好皮囊。”

他自然為楚晴辯駁,可周成瑾卻篤定地說:“看人要看眼,不信你仔細瞧瞧,她那雙眼,一點兒都不安分。”

說實話,楚晟的確從沒有端詳過幾個姐妹的相貌,剛才借著月光瞧了下,隻覺得她的眼眸清若秋水,一下子就能看到底兒似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根本不是周成瑾說的那樣。

敢情周成瑾就是在套他的話兒,就說呢,周成瑾怎可能仔細看過楚晴的眼?

***

回到倚水閣,楚晴用熱水燙了手腳,然後一杯溫熱的羊奶下肚,整個人舒服到不行,倦意緊接著就湧了上來,剛上床就合了眼。

這覺睡得香,連夢都不曾做一個,睜開眼,窗紙已經泛起魚肚白。

“別是晚了吧?”楚晴忙不疊地穿衣裳,帳外傳來問秋溫和的話語,“剛才翡翠過來,說老夫人昨天累著了,免了今兒的請安。”

楚晴立刻扯下穿了半截的衣服,就勢倒在枕頭上,又睡了個回籠覺。

是徐嬤嬤將她叫起來的,“既是醒了,姑娘就起身吧,昨天的兩百個大字沒寫,今天合該補上。”

楚晴撅起嘴,心不甘情不願地穿好了衣裳。

楚晴胃口好,早晨也離不開肉,徐嬤嬤吩咐廚房用山藥燉了羊排,湯頭上撒一把切的細細碎碎的香蔥,看著清清白白的甚是誘人。

楚晴喝了一大碗,又吃兩隻椒鹽燒餅,包裹嚴實了繞著院墻四周慢走消食。

問秋與春笑一左一右陪著。

冬天的清晨雖然冷,卻安靜,沒有小鳥的鳴叫,沒有枝葉的婆娑,要是再沒有刺骨的寒風就更好了。

楚晴註意到倒座房落了鎖,閑閑地問:“語秋走了?”

問秋與春笑對視一眼,答道:“卯初剛過趁著人少走的,走前在院子裏磕了三個頭,說想見姑娘。我說姑娘睡著沒醒,又哭了場。出二門時,孫婆子問起來,就按著姑娘囑咐的,她回家住上一段時間伺候老娘。孫婆子還誇語秋有福氣,跟了個心善的主子……”

春笑滿懷希翼地看著楚晴,楚晴明白她的心思,淡淡地說:“你們相交一場,等她老娘什麽時候不在了,送十兩銀子過去也便全了彼此的情意。”

言外之意,再讓語秋回來卻是不能了。

春笑目光黯淡下去,卻也沒再說什麽。

剛走兩圈,隻見暮夏一撅一撅地從遠處走來,手裏似乎還抓著什麽小零食,一徑吃走,一徑往嘴裏送,幾多的愜意自在。

問秋便道:“瞧著小蹄子給興的,尾巴快撅到天上去了。”

楚晴抿著嘴兒笑。

此時暮夏也見到了楚晴,提著裙子快步沖過來,笑嘻嘻地行個禮,“姑娘安。”

問秋斥道:“一大早往哪裏偷懶去了,院子掃了?”

“徐嬤嬤說院子不臟隔天掃就成,我可沒偷懶,是給廚房王大娘送襖子了,王大娘賞我一把西瓜籽兒,剛炒出來的。”暮夏攤開掌心,果然一把西瓜子。

王大娘家裏有個七八歲的小孫女,徐嬤嬤就把暮夏跟半夏穿小的衣裳收拾出來,能穿的就給她孫女穿,不能穿的就漿了做鞋底子。

王大娘也識趣,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盡量滿足倚水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