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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氏有條不紊地吩咐,“阿景先陪姝姐兒回去,阿昊跟阿晟帶著晴丫頭晚丫頭她們到門口等著,”回身對桂嬤嬤道,“讓人把聞風軒收拾一下。”

明氏的鎮定感染了楚晴,她平靜地吩咐問秋,“到四房院跟杏娘和六月說一聲,備著熱水,把父親以前的衣物也找出來。”

一眾人剛走到大門口,便見一人騎馬徐徐而來,後麵還跟著輛黑漆平頂馬車。

那人三十出頭的年紀,麵如冠玉眉目清朗,穿一襲青色長衫,袍角繡著清雅的水墨風荷,腰間係碧色玉佩,戴著白玉冠,發梢如瀑披散在肩頭,被風微微揚起,宛如明月皎皎,俊美無雙。

楚晴仰頭思量,這便是父親麽?∮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第66章 盡孝

不怪她不確定,這次楚澍離家又是兩年多,原本就不太深的印象因為經久不見愈加變得模糊。

隻覺得眼前這人隱約有幾分熟悉,可更多的卻是陌生與疏離。

匆匆趕來的楚景扯一把楚晴,帶著眾位弟弟妹妹行禮,“見過四叔。”

楚晴恍然驚醒,匍在地上行大禮,“女兒見過父親。”

“你是晴兒?”楚澍詫異地看了楚晴兩眼,突然麵上一紅,“都長這麽大了,我還給你帶了禮物回來。”回身自馬鞍前的包裹裏掏出一隻撥浪鼓和兩朵小絹花。

楚晴啼笑皆非,不知道該接還是不該接。

撥浪鼓?

就是六歲的楚旻,也早就不稀得玩這個東西了。

楚曈“噗嗤”一笑,“六妹妹是歡喜糊塗了,還不快謝過四叔?”

楚澍聞聲望去,疑惑地問:“你是晚兒?”

楚景同情地看一眼楚晴,欠身對楚澍道:“四叔快請進,祖父與祖母想必等得急了。”

楚澍點點頭,吩咐隨身跟著的小廝聽泉,“我先去拜見父母,你照看一下柳娘子。”說罷匆匆與楚景等人一道往二門走。

幾位姑娘卻是沒動步子,仍站在門口,好奇地打量著馬車。

楚晚目中帶了些關切,而楚曈卻完全是幸災樂禍,“六妹妹,還不趕緊招呼客人下來?我瞧著六妹妹這陣子恐怕有得忙了。”就沒功夫到明氏或者王氏跟前獻殷勤了。

聽泉到馬車旁邊低語幾句,便有隻白皙的手翹成蘭花指的模樣,掀開了車簾,露出張不算年輕的臉。

眉眼倒是不錯,很有幾分楚楚動人的樣子,但明顯是經過生活的磨難,肌膚有些粗糙,眉梢眼底已細細地布上了細紋。

聽泉搬了車凳放好,婦人提著裙角下了車,接著又攙扶出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來。女孩穿件玫紅色的潞綢襖子湖水綠的八幅湘裙,因洗得次數多了,襖子袖口處隱隱有些發白,手裏拎隻藍色棉布包裹。

烏發梳成個傾髻,插一對丁香花簪頭的銀簪。

生得很清秀,桃花眼柳葉眉,櫻桃小口瓜子臉,許是路途奔波勞累,臉色有些憔悴,卻掩不住眸底的雀躍與好奇。

楚晴客氣而疏離地問道:“不知這位大娘跟姑娘如何稱呼?”

大娘?

楚晚眸底一亮,差點笑出聲來。她記得喜鵲提過在鄉下稱呼已婚的陌生女子通常會叫“大娘”或“嬸子”,但在京都卻極少有人這麽叫。

最起碼,這個稱呼是完全撇清了這婦人與四叔的關係。

婦人似是也沒想到自己會被叫做“大娘”,楞了下才笑道:“我本姓柳,這是我的女兒韓嬌,你是晴丫頭吧?”

聲音很好聽,若黃鶯出穀,若是不看本人,還以為是個年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