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並不是這個男人的優秀健碩的身體,而是跟隨在這個男人身邊的令人安心的靜溢的空氣。雖說這個男人憑著他那雙烏黑閃亮,攝人魂魄的眼睛和那溫和親切,動人心弦的笑容在社交圈中所向披靡,但是丟掉那層麵紗後的傅旭雷給人的感覺卻意外的實在。
和自己在一起的傅旭雷從不說多餘的客套話也從不做無聊的傻事。他那種仿佛回歸自然的生活方式與他那出眾的外表多少有點兒不相稱,但他的平實卻反而讓成輝產生了深深的依戀。正是這種契合感,使兩人的來住漸趨穩定,成輝更是象被這種新鮮的來住方式吸引住而第一次蒙生出長久之意。
成輝不得不承認傅旭雷的確和別的床伴有些不一樣。不過要因此將他界定為朋友或情侶則還言之過早。
正想著無聊的心事,楊安走了出來,兩人對視了一眼,禁不住都微微地苦笑了起來。
“你看起來很累。”楊安半嘲笑自己半挪揄對方的說道。
“彼此彼此吧。”成輝狠狠的吸了口煙,看著楊安說道:“楊安,想想辦法吧,把那家夥的精力一次榨幹。”
聽成輝說得露骨,楊安“卟哧”一聲笑了出來。不同於成輝那種高大英俊型,楊安長得白淨清秀,並且舉止溫文有禮,極有修養,是個一看之下就能讓人產生好感的人。
“已經安排好了,今晚會有三個女孩陪他。”楊安說:“雖然這麼做有些變態,不過應該會有效的。”
“隻要有效,怎樣都行。”成輝把煙弄熄掉,隨楊安一起進去道別。
送走吉永和那群女孩,成輝看了看表,已經是淩晨兩點半了。
“輝,我不行了,我打算在包房裏揍和著睡一晚,你自便吧。”楊安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往包房走去。
“那把車借我。”成輝在他後麵叫道。
楊安搗出車匙拋給成輝,“路上小心一點,記得明天過來接我。”
成輝接過車匙,應了一聲。他這時倒不急著睡了,拿起手提電話,翻找了好一會兒,終於找到了傅旭雷的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五聲,有人接了起來。
“喂?”傅旭雷的聲音清晰地傳了過來。
“我是成輝。”成輝說:“今晚可以借宿嗎?不方便的話就說不方便,沒關係。”
電話那邊傅來旭雷那意義不明的輕笑聲,然後他幹脆的說道:“上來吧。”
於是成輝在掛斷電話後,便直接上車開往傅旭雷的公寓。就算現在是淩晨三點鍾,不會把成輝拒之門外的床伴也不會隻有傅旭雷一個,但是成輝還是毫不猶豫地選擇傅旭雷,別問他是為什麼,成輝自己也不明白為何在這一刻會如此想念著那個男人。
傅旭雷穿著睡袍出來為他開門,把他讓進屋。“抱歉,把你吵醒了。”成輝一邊進屋一邊說。
“沒什麼,我也剛躺下而已。”傅旭雷說,“應酬到這麼晚還真辛苦。”
成輝一怔,回頭看著他。
傅旭雷看出他的疑問,聳聳肩說:“你身上滿是從那裏走出來的味道。先去洗個澡怎麼樣?”
“好。”
聽到成輝這麼應著的傅旭雷返身回房,出來時手裏拿了一套睡衣遞給成輝。
“雖然我沒見過你穿睡衣的模樣,但我猜想你應該不是習慣裸睡的吧。”傅旭雷說。
“謝謝你這麼猜想。”成輝一把接過睡衣,說:“我也沒見過你穿睡衣的樣子,但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原來是喜歡裸睡的。”
傅旭雷禁不住又是一聲輕笑。目送成輝走進浴室,依舊沒有關門,但傅旭雷不會再猜疑成輝是不是在誘惑他了。
“有吃的嗎?”半小時後,成輝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走出浴室。
“三文治可以嗎?”傅旭雷把三文治放進微波爐裏加熱,“這是我一小時前吃剩的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