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兄交給我掩埋的錢財和軍械,一共二十箱,全部都埋在河中府城的城北,距離北門隻有數百米的距離,那一帶頗為荒涼,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怎麼才能夠將這些錢財和軍械全部都挖出來,運送到裴家莊來,思來想去,這件事情的難度太大了。”
“還有一件事情,我沒有把握,以前就沒有說,義兄曾經秘密訓練了一支隊伍,共計一百人,這些人我雖然沒有見過,但手中有名單,他們是義兄依賴的力量,散布在牙軍之中,王重盈殺了義兄,不知道這一百人的事宜,過去了這麼長時間,我也不知道這些人如何了,如果有可能,將這些人招致麾下,裴兄的力量能夠略微壯大一些。。。”
裴常昊眯起了眼睛,其實如何運送出埋藏在河中府城的那批錢財和軍械,他也仔細考慮過,同樣沒有很好的辦法,要知道王重盈駐紮在河中府城,如果行動稍有不慎,就會惹出來大禍,這些錢財和軍械一旦暴露出去,足以毀掉整個的裴家莊。
王重盈還要活足足八年的時間,裴常昊不可能等待那麼長的時間。
至於說常行儒訓練的一百名軍士,裴常昊沒有報多大的希望,人走茶涼,已經一年多時間了,這一百人之中,絕大部分人的想法都會改變,他們需要活下去,就隻能依附王重盈,加之王重盈足夠聰明,懲戒首惡,餘下之人不予追究,這一手已經能夠服眾。
收服他人的力量,隻能夠錦上添花,不可能雪中送炭,這一點裴常昊很清楚。
“駱兄,錢財與軍械的事宜,我也在思考,暫時沒有找到很好的辦法,此事無法著急,一定要想到萬全的辦法,才能夠行動,否則就不要去動它,至於說那一百名軍士,我們不要去想了,他們跟隨王重盈,已經有一年多時間了,想法怕是早就改變了,我們不必去打擾他們,將來若是有緣,他們自然能夠來到駱兄的周遭。”
裴常昊說完,駱文化點點頭,略微思索了一下,猶豫著開口了。
“裴兄,賀縣尉的事宜,我想了好幾天的時間,有些話不說出來,憋在心裏難受。”
裴常昊點點頭。
“駱兄想說盡管說就是了,總是憋在心裏,肯定不好受。”
駱文化整理了衣襟,對著裴常昊鄭重的抱拳行禮之後開口了。
“因為賀縣尉的事宜,我曾經與駱兄爭執,那個時候我覺得,快刀斬亂麻,務必要除掉賀縣尉,這樣才能夠真正的消除隱患,裴兄從長遠考慮,沒有直接對付賀縣尉,我是真正有想法的,覺得裴兄太過於小心了。”
“裴兄毫不猶豫出手斬殺賀縣尉,我才想到裴兄說過的話語,到了必要的時候,該做的事情一定會做的,我隻是沒有想到,裴兄竟然是因為我的緣故,出手斬殺了賀縣尉。”
“這幾日我做夢,夢見了義兄,我想到了在河中府城的那些日子,義兄一直都將我雪藏,不讓我在牙軍之中露麵,以前我以為,這是義兄為了我好,如若不然,王重盈抵達河中府城,我也不要想著保全性命,可想到裴兄的作為,再回過頭來思索義兄的行徑,我真的懷疑了。”
“我不願意去想這些事情,今後跟隨裴兄一心一意做事情就是了,可這些思緒揮之不去,令我異常苦惱,常老三曾經是義兄最為要好的兄弟,偏偏那日也說出來那些話語,這讓我再一次想到了義兄。。。”
裴常昊的神色變得嚴肅,對著駱文化揮了揮手。
可不要小看駱文化這些想法,如果不能夠參透其中道理,一味的鑽牛角尖,駱文化很有可能沉湎其中,整個人就廢掉了。
“駱兄,很多事情都是如此,需要靠自身去領悟,我以為,常行儒將軍腦子裏麵主要想到的,還是能夠施展自身的抱負,至於說他采取的手段是不是合適,不需要我們去評價,論手段,朱溫也不光明磊落,原本就是跟隨黃巢造反之人,歸順朝廷之後,得到重用賞識,現如今還不是權勢熏天。”
“常行儒將軍更多想到施展自身抱負,那麼做任何的事情,就以此為重了,包括對待駱兄也是如此,這方麵駱兄就不要糾結了。”
“常行儒將軍已經故去了,我早就告訴駱兄,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我們沒有必要吹毛求疵,那樣的話,這世上就沒有好人了,接下來,我們需要向前看,更多思考我們需要做的事情,一步一步將我們的事情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