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恬抱著筋疲力盡的鳳鳴,高大身軀筆挺地站在門內。鳳鳴臉色紅得不正常,顯然剛剛經歷過度運動,身上緊緊裹著一床絲被,人卻沒有昏睡過去,隻是有點失神。

「大王……」

「大王。」

四人連忙撲通撲通跪下。

容恬輕聲道:「準備沐浴吧。」

「是。」

眼看容恬抱著鳳鳴往浴池走,秋星拉拉烈兒的袖子,對他羞羞臉:「起碼到天明?大言不慚。」

烈兒兇惡地對秋星齜牙:「你聽鳴王的聲音多誘人,我才不信大王一回就……」

「大王就算不滿足,又怎麼捨得欺負鳴王?」秋月偷偷回頭,對烈兒哼一聲:「說到猜心事,自然是我們女孩兒厲害點。」

幾人互做一回鬼臉,忙趕去侍侯容恬和鳳鳴了。

鳳鳴熬過溫馨又痛苦的一晚。天明時分,他躺在床上,看容恬為他忙上忙下,不斷查看他的傷口,探他的脈搏,再次想起昨天和太後的談話。

今生從不曾如此苦澀。

「睡一下吧。」容恬靠在床頭,垂眼看著他:「你一個晚上都睜著眼睛,應該好好睡一下。還疼嗎?」

傷口在上過西雷王室的秘藥後已經不疼,剛開始時撕裂般的痛楚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隻餘一點酥|麻的感覺。

鳳鳴望一眼容恬身上的王服:「要上朝?」

「要我陪你?」

「不用。」鳳鳴搖頭:「上朝後來看我。」

「那是當然。」

「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你先答應我。」鳳鳴怔怔盯著容恬:「具體的事等你回來再說。」

容恬仔細打量鳳鳴片刻,唇角微揚,露出俊美的笑顏:「鳳鳴,第一次都是這樣,多少有點不習慣。」

「你還沒有答應我。」

「好好,我答應你。」

「那好,你上朝去吧。我等你回來。」鳳鳴滿意地點點頭。

容恬站起,挺直修長的身軀讓人眼前一亮。

無論誰當王後,都會愛上這個男人吧。一旦愛上,就會不擇手段來奪。到時候,少不了血肉橫飛……

容恬俯身輕啄鳳鳴鼻子一下,在他耳邊道:「我盡快回來。」轉身朝大門走去。

「容恬!」鳳鳴看他離開的背影,猛然叫了一聲。

「有事?」容恬立即轉身。

鳳鳴沉吟片刻:「留下子嗣是大王的責任嗎?」

「當然,而且是最重要的責任。」容恬皺眉:「你想說什麼?」

鳳鳴轉頭,把目光定在空無一物的桌子上:「等你回來再說。」

容恬又皺一下眉,似乎有話要問,低頭想了想,還是轉身走了。出到門為,正好迎麵碰上秋籃等端著熱茶上來。

「大王。」秋籃行禮。

「鳳鳴今日有點不對勁,你們小心侍侯。」

「是,奴婢知道。」

鳳鳴在床上發了一個時辰的呆。原來人不可以有煩惱,一有煩惱,什麼快樂都會飛掉。

也許負麵情緒永遠比正麵情緒容易左右人吧。

今天就要給太後答覆,是答應還是不答應?縱使不願意不答應,難保將來還有人提出大婚的事。縱使答應,容恬肯答應嗎?自己又如何甘心?

秋月等站在旁邊侍侯,不由竊竊私語。

「鳴王臉色好差。」

「是傷口還在疼吧?」

「我看不像。」秋籃搖頭,皺皺小巧的鼻子:「鳴王昨天起就怪怪的。」

「對,還說再也不出去玩。」

最愛玩的秋月做個哭臉:「我們也不能出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