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我們先到博間,繞路回西雷。這條船剛好到博間去。」
「你做得很好。」鳳鳴睜開眼睛,閃亮的眸子在黑暗中發出隱隱光芒:「容恬如果出事,隻有太後一人主持大局。我要立即回去幫忙。」
容虎一直怕鳳鳴會吵著回去救容恬,此刻鬆了口氣:「鳴王明白大局,我就放心了。」
「不用擔心我。」
鳳鳴的聲音,添了幾分沉重的堅毅。
原來傷痛,總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某些地方。
容恬,你對我笑得那麼溫柔,是否知道我一定會體諒你的用心?
雖然我對你一廂情願的犧牲深惡痛絕,但為了你的微笑,我會好好保護自己。
若我的生命不能為你付出,那麼,我的生命將屬於西雷---那片你深愛並且擁有的大地。
行程在絕望中,由最後一點信念支撐。鳳鳴在艙底躺了幾天,不言不語,彷彿已經失去一半魂魄。船下的水聲,潺潺不息,有時候,會讓鳳鳴覺得那是容恬的血液在不斷滴淌。
船艙陰暗潮濕,暗無天日,令人根本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而且從無外人進來。鳳鳴不知道容虎是怎樣拖著昏迷的他找到這個地方的。容虎每天都上去一會,偷來一點食物和水,外麵的消息,卻一點也沒有。
「鳴王,再過一天,這船就會通過離國和博間的邊境。」容虎道:「隻要一離開離國,我們就要立即登岸。」
鳳鳴一點胃口也沒有,勉強吃下一點食物,靠在艙壁。
容恬的微笑,總在眼前閃過。他因為這一個鏡頭,而不斷在生存和絕望中徘徊。
容恬,你究竟身在何方?
鳳鳴來到這個時空,逃往次數著實不少,卻沒有一次比這刻灰心,也沒有一次比這刻堅強。
沉默地積蓄著力量,又茫然度過一天。
船忽然停下,些許撞擊聲傳來。
容虎側耳聽了聽:「到了邊境,一定是離國的關卡在搜查船隻。」
「那船艙……」
「鳴王放心,這船的主人在離國極有勢力,沒有人會為難他的家眷。」容虎鎮定地說:「守兵意思意思搜查一下就會放行。」
靜靜等了一會,船還沒有開動。反而,有爭吵的聲音微微傳來。
容虎皺眉:「怎麼搞的?難道離王嚴令如此,連這種船也要徹底搜查?」
鳳鳴站了起來,摸索片刻,將寶劍握在手中。
「據我估計,若言恐怕也猜到我們不會直接回西雷。」鳳鳴淡淡道:「回西雷困難重重,我早已料到。」
容虎再側耳傾聽,忽然神色一凜:「不妙,他們真要登船徹底搜查。這船上的護衛居然攔不住。」他猛然站起,對鳳鳴沉聲道:「鳴王,此地不能再留。我先上去,鳴王一旦聽到動亂就往上衝。這條河東西走向,跳下河中極力向東遊,看見關卡必須立即上岸另覓小路,因為水中會有攔截的機關。」他邊說邊向陳舊的木梯走去。
事到如今,竟連身邊最後一人,也要犧牲。
鳳鳴握劍,修長的指,彷彿要嵌入劍柄中。
喧嘩,果然片刻傳來。怒吼聲,夾雜著兵刃相碰的聲音。鳳鳴咬牙,衝上船頭。炫目陽光赫然再現,刺得久不見明亮的眼睛微微一瞇。
船頭紛亂,數十個守兵將容虎團團圍起。容虎跳上船舷,佔了地利,威風凜凜以一敵眾,居然暫時不敗。寶劍一揮,又挑傷一個守兵,引起一陣怒罵。
容虎瞅見鳳鳴衝出,大吼一聲:「西雷鳴王在此,你們居然敢擋。」
眾人一聽他就是離王要抓的西雷鳴王,更是緊攻不捨,哪裡有空去理身後竄上的不知名小子。鳳鳴深深看容虎一眼,反持寶劍,劈了一個試圖靠近的守衛一劍,轉身弓腰,猛然起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