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的頭發。
這人的頭發就同他的手一樣,滑順柔軟卻冷的厲害,讓人不禁懷疑,此人的骨血是不是也同下泉山裏浩浩蕩蕩的白雪一樣,冷的毫無溫度。┆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葉酌的手指從發絲間滑過,順著頭發碰觸到了冰涼的指節,雖然一觸即分,卻也感受到抱著他的人皮膚冰冷骨骼修長。
他想”抱著我的一定是個美人。”
——要不怎麼說崇寧仙君心大,此刻他被人打橫抱在懷裏,居然還有心情犯那些紈絝的德行。
幾個起落卸去大半衝力後,旋即穩穩落在地上。葉酌腳一沾地,手的主人當即後退兩步,衣擺滑過葉酌的臉,一道鬆木氣息撲麵而來,葉酌還未看清,那人便淹沒在了黑暗裏,連呼吸也聽不見了。
這底層僅有極淡的幽光,葉酌如今夜盲症犯了厲害,也看不見人影。
他麵上裝作感激涕零,微笑著衝著黑暗連連拱手“多謝善人救命之恩。能否請教善人姓名?”
四周靜悄悄的,塔裏少有生靈,連蟲鳴聲都聽不見。
葉酌摸索兩步“這是走遠了?”他想“如此神出鬼沒,莫不是小弟子提到的長老?”
其實方才簡青提到長老時鎮守時,葉酌便覺的有些不對。溫芒塔頂的封印是他親手所下,沒有塔靈的允許不可能跑出去,根本不需要所謂長老坐鎮。
而且觀此處形貌,塔底比上麵幾層的環境都要壓抑陰濕些,不像是鎮守所居,倒像是關犯人的。況且這塔唯一的出路口在頂端,要鎮守大可以在頂峰修個房子,豈不比底下方便舒適的多?
讓鎮守住在塔底,難道是有人會遁地嗎?
葉酌想“莫不是這個長老本人就是罪大惡極,大凶大惡之人,但是下泉顧慮名聲一類的問題,並沒有告訴別人,對外隻說是鎮守於此?”
但這樣一個大奸大惡,在陌生人掉下來的時候,居然會攔腰一抱,而且立刻退去,連姓名也不報。簡直是做好事不留名,非常值得獎勵兩朵小紅花了。
溫芒忌憚溫行,葉酌卻不怕他,他看人向來準,若此人想殺他,那剛剛也不必接他一下,故而溫行叫他躲遠一些,葉酌偏偏想湊上去看個清楚。
溫芒塔裏盡是罪大惡極之輩,葉酌對這個”罪大惡極的善人”有幾分興趣,他有意試探,但溫行人已經不見了,便假裝在黑暗摸索,然後幹脆利落的左腳一絆右腳,當即就要摔個狗啃泥,倉促之間那人果然伸手來扶。
這果然是個做好事不留名的大奸大惡。
葉酌一碰到人,怕他又跑,就扯住他的袖子不放了。
但這個動作又實在太刻意了,頗有惡霸打蛇隨棍上,調♪戲良家婦女的意味,葉酌為避免太過猥瑣,隻能故作驚嚇,十分做作的歎了口氣“這裏可真是太黑了,在下特別怕黑,多謝善人。”
溫芒遠遠看著,隻覺仙君在人間界這兩年沒少學川劇變臉,一張臉在古井無波和泫然欲泣無縫切換,好不可憐,變臉變得得心應手。
那人給他扯的一僵,好在下泉的服飾質量還不錯,袖子沒給他扯斷,他按住葉酌的胳膊,冷聲道“放手。”
葉酌泰然自若,聲音卻帶了幾分淒苦“晚輩初來,初來這等人間煉獄,實在太害怕,求前輩看我可憐,略微引我一下吧。”
那人冷下了臉色,扣住手臂的力道大了三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