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段(2 / 3)

所以她默默的從從洞裏爬出來,居然生不起半分反叛的心思,點了點頭。

張懸禦劍走後,葉酌搭張懸的便車去了鎮子,買了朱砂黃紙,一道神行符將神色懨懨的溫芒送回了下泉,他本人則回了趟下泉山下的小鎮,解封了一個墮仙初期封印的青玉箱子,又趕在審判之前遠付章河,同垂垂老矣的百慕靈君坐了三個時辰。

仙君弟子墮魔一事影響極大,下泉可以說一夜之間聲譽掃地,於是裁決罪過一事宜早不宜遲,居然就安排在隔天上午,於是葉酌跑來跑去,時間真是卡的很緊張。

審判之日,向來冷清的下泉宮迎來了諸多客人。溫行作為仙君弟子,羨慕的有嫉妒有,如今牆倒眾人推,各派大大小小的長老蜂擁而至,直把明光殿前的白雪踏成了汙黑色。

——說是各派的仙門前輩,卻同俗世裏菜市口看砍頭的無甚差別。

這些人大多僅僅聽過溫行的名字,連麵也沒見過,卻如同苦主一般,堆在明光殿前,翹首以盼,哄哄鬧鬧。他們分明壓根不知道恨著什麼,卻隻是迫不及待的要把原來高高在上拖進泥裏,再唾棄兩口,仿佛心裏的氣才理順了平歇了,藏著掖著的那點不為人知的嫉妒就彌散了。

塔靈坐在群山之顛,他已然回到了真身,同葉酌斷了聯係,如今他也不知葉酌在何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萬一仙君來不及趕回,由他出麵保人。

於是他挑了一個位置,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大殿中央。

溫行正跪坐在大殿中央。

他閉著雙眼,兩手收攏於膝上,脊背筆挺,麵上無甚表情,顯得異常沉靜。一動不動的仿佛坐成了一座亙古不化的冰雕,然而就是這種姿態,到也比外頭那些叫囂著的雍容數倍。

端遺端秀等長老從大殿兩邊坐入中央,端遺居中,兩邊分別是端秀和另一個中年人,塔靈看出是當時靜閣的那一個,他們三人坐在上方,兩邊衣著各異的長老被引導著坐入各自的座位。

待到所有人一一落座,端遺道人便咳嗽一聲,他說話的聲音夾雜靈力,足可以讓整個大殿聽的清楚。

“此間事,是我下泉宮管教無方,具體細節,想必諸位道友已經知曉,那邊現在開始談談對……對溫行的處置事宜。”

端遺本想說雪鬆長老,然而顧及各路情緒,還是直呼了名號。

端秀率先站起一步,對著端遺施過禮“掌門容稟,小道以為溫行雖有墮魔之實,但到底從未做過惡,同那些掀起腥風血雨的魔修不可一概而論,我派白獄向來以鎮惡壓魔為己任,不如就此封入白獄,不再許他入世。”

台下的紫衣道人斜睨了端秀一眼“道姑此言差矣,墮魔豈不就是最大的惡事?”

這話得到了廣泛響應,立馬有人站出一步,附和道“確實確實,況且他無故離開下泉,前往儀山,前兩天景城也發現了妖孽作惡,莫不是同妖修魔修裏應外合密謀些什麼?”

端秀道人冷笑一聲“青山道長何必含血噴人,溫行下山有自有仙君傳旨,那手書尚在掌門宮內,雖無仙君私印,卻有溫芒塔靈之印,待我呈上來,你們一看便知。”

說罷,她便揮手召來道童,吩咐他去取。

然而道童還沒有走到跟前,她旁邊一聲不吭的中年道人忽然笑了一聲,他打出一道氣勁強逼道童退下,笑道“道姑莫做無用功了,沒有仙君私印,這旨我們可不認。”

端秀冷下臉來“你什麼意思?”

端遺亦站起來,揮手叫端秀退下。他本是個慈眉善目的老人,此刻也給激起了三分火氣,一字一句道

“道友莫不是懷疑我們同溫芒塔靈一同造假不曾?”